“未曾说过。”
江思昭若有其事地点头:“本尊知道了。”随后继续往昭华殿里走。
“仙尊!”弟子上前两步拦在江思昭身前,重复道:“掌门吩咐不允许旁人打扰。”
闻言,江思昭转过脸,澄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男弟子,男弟子瞬间垂下眼,不敢多看。
“我也是旁人么?”江思昭温声问道。
男弟子为难地结巴,江思昭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出了事本尊担着。”
“这”
江思昭绕过男弟子,他并非不知轻重,既然裴长砚在闭关,他自是不会去贸然打扰。转换方向去了偏殿的静室,这是师兄给他留的住处。
按照往常,师兄应该会在揽月阁闭关,偏殿距离揽月阁有一段距离,他住在那里是不会打扰他的。江思昭暗暗想道。
月色似水,清凉的山风吹过,灌木丛发出沙沙的响声。院里空无一人,四周寂静,唯一的身影投射到地上的小水坑。月光分割黑暗,整座昭华殿唯有偏殿完全被月色包裹,沿路走来也是一片光亮,不需要打灯。
吱呀一声,江思昭推开静室房门,与往日不同,不知是谁把窗子关了,里面漆黑不见五指。皱了皱眉,他施法点了一个小火苗,近日修为倒退,火苗的光极其微弱,不过足够让他看着路摸进里屋。
突如其来扑通一声巨响,房门被风吹得自动关闭。江思昭心里咯噔,黑暗能放大人的恐惧,他隐隐不安。
以往来这里,屋内都是一片光亮,唯有这次。
不正常,两百分的不正常。
江思昭谨慎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双手背在身后摸索,碰到门闩后就往外拉,然而拉不动。
房门死死关着,仿佛被设了一道结界。
这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江思昭紧抿着唇,敌不动他不动。维持着靠门的动作许久,腰有些酸了,他小心地动了动身体。
扑嗒,门闩被他不下心碰掉,掉在地上晃动,发出明显的声响。
江思昭一惊。
“滚。”
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穿透黑暗,如同利剑饱含杀意。
江思昭再一惊:!
果然是有人。
他小声地道了句对不起,便转身要离开,门上的结界被撤去,轻轻一拉便拉开一个口子,下一秒又被一股强力强行按了回去。
江思昭:?
他用力拉了下门,房门又变成紧闭状态。
“想走?”
灼烫的呼吸喷洒在耳旁,男人胸膛贴着江思昭的后背,从前面看仿佛把江思昭圈在怀里般。
“不…不是你让我走的么?”江思昭下意识地小声反驳,内心的警铃敲响,他能感到身后男人身上强势的威压。
可能只比师兄的修为低一点,江思昭暗暗揣摩,这个评价可谓很高了,毕竟在他心里裴长砚是当今世上修为最高的人。
也更让他不敢轻易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喜提掐脖子。
身上在魔界受的伤刚刚好,要不是有师兄给他的生肌丸,他就要留疤了。留疤多难看,他才不要。
江思昭小心守护着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被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
“为何来此处?”男人哑着嗓子,也正是这比往日更低沉的声音才让江思昭没有第一时刻认出他。
江思昭耳朵束起,若说前两句话太过简短,语调太冷他才没认出,而这句话让他真真切切地辨认出了身后的男人。
“师兄?”江思昭眼睛瞪得浑圆,想到师兄如今正在闭关,扭过脸:“师兄,你出关了?”
脸转过一半被裴长砚虎口卡住,滑腻的皮肤像是糕点,裴长砚感到牙痒,指尖来回摩挲着腮帮子处的软肉,眼眸漆暗,盯着鼓起的两腮。
如同被猛兽盯上的小羊羔,江思昭隐隐不安,师兄的状态不太对,莫非是走火入魔?!
他顿时焦急地问道:“师兄,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