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课业老夫布置了多久了?你居然一句都不会?沈娇,你态度不端,不思进取,手伸出来!”
博士怒喝着,沈娇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
“啪!”
戒尺拍在掌心,手掌顿时红了。
沈晏珠何时受过这番罪,掌心像是有火在烧,疼得她鼻酸眼红,泫然欲泣。
萧沉本是斜倚在椅背上,见她被罚,当即坐直身体。见她可怜兮兮的耷拉着眉眼,想隔着廊道去看看她的手掌。
可博士气还未消,用戒尺罚过后还不算,命令她:“廊下站着去!”
“是。”
沈晏珠低低应了一声,乖乖地出门站着去了。
风雨渐渐小了,外头倒是比屋内更凉快,只是因着被罚,她也无心吹风纳凉。
手掌还是疼,她举起手自己给自己轻轻呼气。
正吹着,就听博士忽然爆发一声怒吼。
“你也站着去!!今日都不许进来!”
沈晏珠吓了一跳,偷偷摸摸朝屋子里瞧。只见一个高大身影正姿态慵懒地朝她走来,她心中一惊。
萧沉也被赶出来了?
廊下是雨声簌簌,背后有朗朗书声,一高一矮两个少年人静静地靠墙站着。沈晏珠眼角含泪,瞥了眼身边的萧沉,心下稍稍宽慰。
她小声嘟囔着:“《大燕律令》如此复杂,果然不止我一人背不来吧?”
萧沉斜睨她一眼,风中只有少年的嗤笑。
“你还笑!”沈晏珠低低地娇斥。
萧沉抬了抬下巴:“看看你的手。”
她听话地摊开掌心,这才一会儿,掌心已肿起来。
萧沉垂下眼,遮住眸中的心疼。犹豫再三,还是不管不顾地抓住她的手腕,凑到唇边,替她轻轻吹了吹红肿的掌心。
“还疼吗?”他语气低柔,有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小心翼翼。
沈晏珠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吹掌心的时候一切正常。为何萧沉的呼吸打在上面的时候,她会觉得掌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他低头替自己轻轻吹着掌心的样子让她心跳好快,越来越快。
我是怎么了?
“你……吹一吹了……就好些了。”她支支吾吾地说。
萧沉没有抬眼,怕她看出自己眼里多余的情绪。因此也没发现,少女绯红的脸颊和微扬的唇角,以及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
他想再握着她的手腕一会儿,又怕她觉得自己孟浪,只得放手。他将这只手掌背到身后,意犹未尽地捏了捏。
“我那儿有药,午间去树下等我,我替你送药来。”
沈晏珠想说自己那儿多得是药,可鬼使神差地,她一张嘴,变成了:“嗯,好。”
说完自己都惊住了。
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