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当时从这名男士身上找到的一封带血的书信递给了姜甫。
姜甫看着上面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的字迹,摇了摇头,道:“我同他虽是旧识,但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之前他来求我,让我给他在宫中安排一份闲职,我看着当时宫中几个妃嫔那缺了些侍卫,便将他推了过去。”
“后来,他同我说,攀上了个贵人,不日便能高升了。”
“他这人虽然跟我和葛承一样是读书的,但好吃懒做,眼高手低。后来,当真没在宫中见过他了。我想着他估计又是去求了旁的人要了份别的工,便没再关注。”
他说着,垂首摇头,深深叹道:“未想到,再见时,竟是现在这幅光景……”
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尖叫:“啊啊啊啊!!!”
裴敛和姜甫即刻警惕地回头看去,只见姜钰雪吓得捂住了脸,正瑟瑟发抖。
“雪儿?”裴敛忙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怎么进来了?”
“呜呜呜……”姜钰雪躲到他臂弯里,转身背对着那尸体,解释道,“我自己在外头也害怕,我就跟进来了。”
姜甫在一旁无奈地叹着气,他才来了没一会儿就见她整出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平时她在王府都得闯多少祸。
躲在臂弯里的姜钰雪终于安定了下来,慢慢地将眼睛隙开一条缝,看见了一旁桌面上摆放着的一个香囊。
“嗯?”姜钰雪看着那个香囊,疑惑道,“那个香囊……不是淑妃娘娘做的吗?”
“什么?”
“什么?!”
旁边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姜钰雪被他们两个吓得一缩,怯怯地指着那个香囊,说道:“那个钩线的方式,就是淑妃娘娘教我的呀,她说那个是她独创的。”
姜甫闻言,眉心紧蹙。
那可是香囊,香囊岂是会随便送人的?
姜甫神色严肃地看向姜钰雪,说道:“雪儿,这话可不得乱说。”
“没事,姜大人,我明白。”裴敛抬手劝了劝,打圆道,“或许她又教了别人呢。”
几人又再聊了会,一并用了午膳。
午膳后,姜甫因着今日还有老皇帝召见,只得离开赶往皇宫。
“姜大人。”裴敛在姜甫临上马车时叫住他,递了几个瓷瓶给他,“这是近日王府内产的药,用来解毒的。近来朝堂动荡,丞相府也难免受到牵连,若府中有人突发晕厥,发热不退,且身上有墨色的斑痕,请尽快服用此药,并将人带至王府来。”
姜甫接过他的东西,颔首谢道:“多谢殿下。此时非常时期,御史台刚洗,动荡在所难免,都只是职责所在而已,没有什么牵连可言。”
他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的姜钰雪,说道:“小女就托付给殿下了。”
裴敛颔首应下。
两人站在王府内,看着马车驶出王府。
裴敛望着远去的马车,忽然开口道:“雪儿,你上次误闯父王院中时,可有见到过一个受伤的人?”
𝑪𝑹
被他忽的这么一问,姜钰雪愣了愣,在原地暗暗回忆了一番,回道:“有,之前我看到有个人从亲王的那个房间跑出来,手臂还受伤了。”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小臂。
裴敛看着她的手指着的位置,陷入沉思。
好像当时李珣也是这个地方受伤的……
而且,他的胸口也有一枚很奇怪的胎记……
再加上那个香囊……
裴敛想着这些事,沉思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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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李珣走在殿内,打算去找老皇帝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
他烦躁地吐着气,脸色沉得好似随时能发狂杀个人一样。
就在方才,淑妃同他说,她在那个姜侧妃做给亲王世子的香囊中下了毒,估计此时人已经毒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