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人一顿,反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姜钰雪眨了眨眼,反而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
在她过去的经历中,每当她累了困了心烦了,只要同娘亲和阿姐抱一抱,这些难受的感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抱抱就是驱赶疲惫最好的良药!
姜钰雪将开口要回答他,便见到他若
椿?日?
有所思地从座上起身,打断道:“我去沐浴,你且休息吧。”
本还兴兴想同他说说话的姜钰雪一下熄了火,看着他的背影安安静静地不再说话。
待裴敛沐浴完,两人也没再交谈什么。
夜里熄灯后,姜钰雪老老实实地钻进被窝里窝着。
两人虽是同寝,但裴敛也不可能与她同榻。他让她睡榻上,自己去睡在其他厅室里的罗汉床上。
晚风吹拂,庭院里时不时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偶尔伴随着夜里侍卫换班时的脚步声。
裴敛睡眠时常较浅,在床上睡了一小会后,隐约听到有人的啜泣声。
是从寝室的方向传来的。
“姜钰雪?”
他轻轻唤了声,但没有得到回应。
裴敛蹙眉起身,披了件外衫往寝室走去。
黑暗之中,他屏息轻步,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无声往里走去。
越是往里走,啜泣的声音便越加清晰。
他在遮挡着寝室深处的屏风前停下脚步,缓缓探出身子往里面看。
只见榻上鼓起一团歪歪斜斜的被垛,随着那道啜泣声一颤一颤的。
“姜钰雪?”裴敛又再唤道。
话落,榻上颤抖的小被垛忽的一滞,不再动弹,也不再出声。
“你怎么了?”裴敛问道。
然而几息过去,对方并未回应他。
裴敛双眼微眯,决定进去看看,遂抬步交代道:“我进来了。”
他走近榻边,那被垛面向着墙又往里面藏了藏。裴敛眉心一蹙,抬手将那被垛整个转了过来,入眼便是对方包在被褥里哭得红红的小脸。
“你怎的哭了……?”裴敛俯身将她裹在头上的被褥往下拉,把她的脑袋露了出来。
姜钰雪像是做错事一样,紧张地捏着被子,一下一下,捏得皱巴巴的。
“我、我害怕……”她小声啜泣着,“想睡睡不着。”
这个寝殿太大了,她自己一个人睡在这,人生地不熟,又才刚刚经历了那样吓人的事,以至于现在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被吓醒。
就这么来回被吓好几回,她困得想睡,却又睡不了,便难受得哭了起来。
本想过去找裴敛躲躲,但又怕打扰到他休息,只好自己躲在这被子里哭。
“吵醒你了?”姜钰雪趴在自己膝盖上,稍稍仰着头看他。
裴敛起身替她关好一旁的窗户,又燃了盏烛灯,说道:“夜里起风,声音大了些,过来给你关好窗。”
他大抵知道她在怕什么,替她将烛灯拿到了榻边的小桌上,顺势坐了下来:“关好了,我在这陪你会,你且睡吧。”
“我吵着你了。”姜钰雪低垂着头,攥着被子低低说着。
忽的,又擦了擦眼泪,摊开裹成一团的被褥睡回了榻上,说道:“我没事了,殿下回去睡吧。”
依着裴敛对她的了解,此时她应当是死缠烂打都不给他走的,今日竟是一反常态。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裴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