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收拾好后,沈一屿绕过吧台,走到林霁晓身侧,往手机里打了一行字“还能走么”给她看。
林霁晓趴着脑袋,眼睛努力聚焦去看沈一屿顺着她侧倒下来的手机屏幕。
看懂之后,她生怕别人没看见似的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双手撑着吧台站了起来。
“走!”她冲着沈一屿说。
刚想走,林霁晓却感觉自己好像走在云上似的,脚底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
“啊……”她发声到一半,被人扶住,随后是一股向上的力,她借着这股力重新站稳。
“谢谢……”林霁晓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嘴先条件反射地动了。
沈一屿无奈地低头看她,看样子她是走路也走不了了,待会儿骑电动车送她回家的话,又怕她坐在后座搞出什么动作,到时候连人带车两个人一起摔。
没办法,谁让人是自己灌醉的呢。
沈一屿走到林霁晓身前,屈着膝弓下腰。
这个动作就像是给出了一道常识题的题干,林霁晓不用动脑就能作答,下一秒她很配合地俯在他的背上。
沈一屿起身,林霁晓下落,下巴正正好好落在他的颈侧。
碎发散落,随着夜晚的风似有若无地吹在沈一屿的脖颈上。
有些痒。
但他空不出手只能忍着。
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着,入了夜的象盱镇总是很静,整条街上连商户都没有几家,只有寥寥几个身影行走着。
“好安静啊,怎么这么安静?”醉酒后林霁晓说话的欲望上涨,嘴里一直不满地咕哝着,“连个陪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沈一屿,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至少在这种时候你能陪我聊几句。”
“其实我有点好奇的,如果你能说话的话,声音是什么样的呢?”
“会是那种暖男的声线吗?还是高冷型的?”
“其实我觉得依你的长相应该是高冷型的,但是你整个人又是暖男的那种温柔的感觉。”
“好纠结啊,但是应该无论是哪种都很好听吧?”
……
林霁晓一个劲地说着,也不用对方做出什么回答。
其实她这样自言自语对沈一屿来说并没有什么负担。
但坏就坏在她并不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
而是对着沈一屿的耳朵。
就好像是为了让沈一屿知道自己是在对他说话。
但是林霁晓似乎忘记了一点,人的五感在缺失了某一感后,其他四感会变得尤其敏感。
特别是在耳朵这样的地方。
而林霁晓的五感却被酒精麻痹,她听不见那逐渐加重的呼吸,看不见那红得几乎滴血的耳朵,也感受不到那因为充血而变得紧绷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