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侧身趴在狗屋里,睁着一边眼睛,露出眼白无辜瞅她们。
乔辞竹笑骂:“捣蛋鬼,跑得还挺快。”
大黄立刻垂下立耳,甩甩尾巴假装听不见。
“奶奶,你坐边上休息吧,我来干。”
她从奶奶手中抢过扫帚,弯腰收拾零落一地的小麦粒,堆成一座小山丘,再拿钉耙均匀摊开,平铺在院子里,给水泥地盖上一层金灿灿的薄被。
奶奶犟不过她,只好摇晃蒲扇,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忽然想起什么,警惕抬头:“乔乔,既然你和小沈没吵架,那你跑回来干嘛?不会还没死心吧?”
死心?什么意思?
她茫然拄着钉耙,动作停顿片刻,听见奶奶继续说:“你别想劝我跟你去S市生活,不可能的。”
语气平淡,却斩钉截铁。
乔辞竹沉默半晌,在心底盘算自己不当金丝雀以后,要跑多少个娱乐圈通告,才能存下在S市安身立命的首付房款,把奶奶接到大城市生活。
奶奶跺跺拐杖,唤回她的思绪:“我还是之前那话,我就是放心不下你爷爷,还有这一亩三分地,不论怎样我都要待在村子里。”
“如果我跟着你去城里住,确实享清福了,但你爷爷一个人孤零零埋在后山,上好的田地荒在村里,我怎么能睡得踏实!”
说着说着,奶奶伤感地别过脸,悄悄用手背抹泪。
见状,乔辞竹慌张扔下钉耙,凑过去轻声哄这位“老小孩”:“奶奶,我肯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强迫你跟我走。”
“真的?”奶奶坐直身子,再三确认。
乔辞竹点点头:“当然,我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看望您,还是为了工作。”
她将参加农综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对方,老人听完长舒一口气,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悠哉躺回藤椅。
铺好小麦,乔辞竹将农具靠墙摆放整齐,站在水池边洗手。
她打上肥皂揉搓,突然玩心大发,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在阳光下形成一层七彩薄膜,轻轻一吹便化为几个泡泡,慢吞吞漂浮在空气中。
大黄从窝里跑出来站在旁边,嗷嗷撒欢,高兴地跳扑肥皂泡。
奶奶隔着大老远笑话她:“乔乔,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乔辞竹自娱自乐,笑嘻嘻喊。
冰凉井水冲过掌心,带走绵密泡沫。
恰逢刘婶做好早饭出来喊人,她甩干水珠,颠颠凑上去帮忙。
葡萄架子上藤蔓缠绕,枝芽繁茂,洒下一片阴凉,恰好够支起一张木桌。
三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吃完早饭。
饭后,乔辞竹准备给杨姐打个电话,却没想到一打开手机,沈锡的微信消息率先跳了出来。
她做贼心虚,以为自己跑路的事情惨遭败露,战战兢兢点开聊天框,才发现是平平无奇的报备行程。
【沈锡:已到A市,记得想我。】
鬼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