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打开箱子的同时,厌殊一脚蹬过去,将人踹飞。
黑衣人一时不察,飞出马车,脚下动作与地面摩擦出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
另一个黑衣人听到动静匆匆赶回,两人联手对付厌殊。
——
“人呢?”
谢澜脸色不太好。
他连着去了几个地方都没瞧见厌殊,谢府大门口的丫鬟仆从说未曾瞧见二少夫人出府。
朗月和冬青把谢府找了个遍也没瞧见厌殊,连谢家其他人都惊动了,尤其是谢夫人。
“这般大张旗鼓地做什么?谢府就这么大,她一个人能跑到哪去,纳个妾就这般使性子,我说你趁早休了她。”
人未道声先至。
冬青赶忙低下头,往朗月身后躲了躲,谢夫人对她多有不满,因为自己明明是她送到谢澜身边的人却反倒效忠了谢澜。
来了这边后,极少见面,谢夫人一直没机会找她的茬。
朗月刚想替自己娘子辩驳,就听见谢澜嗤笑一声。
谢夫人气急,一甩袖,“我这是为你好!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哪家正经养出来的姑娘敢对长辈大打出手,我要知道哪里还能让她进谢家的门,简直侮辱了我谢家的门楣,这般不明事理的妒妇——”
谢澜瞥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她要有母亲当年一半懂事,便该将府里的姨娘通通打折腿发卖了。”
朗月早有耳闻。
冬青惊讶地张大了嘴,还说娘子善妒,这谢夫人岂不是更狠。
“对,就应该这样。”
谢夫人光听见了谢澜说的前半句,赞同地点点头,待她反应过来后,一巴掌朝着他甩过去。
谢夫人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件事,当初谢家大爷,也就是谢澜的父亲,风流成性,与谢夫人成婚几月就纳了不少姨娘小妾。
谢夫人气不过,便私下偷偷将人打折了手脚,低价卖了,谢家大爷知道后与她大闹一场,那场面叫一个热闹,门口不少人闻声而来,谢夫人善妒的名声便这么传开了。
年岁久了,谈论的人自然少了,加上谢夫人大把大把的银钱砸进去,总算没声了。
谢澜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旁边一甩,谢夫人踉跄两步,摔坐在地。
“母亲才最应该好自为之。”
没看谢夫人的表情,谢澜绕过她径直走了。
谢夫人指着他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谢澜恍若未闻。
朗月忍不下去,正要替自家公子骂回去,她撸起衣袖,正欲与谢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冬青见状,连忙扯着朗月跟上谢澜。
“等谢夫人回神,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们。”
朗月却无冬青这般顾虑,左右她们也是谢澜手下的人,谢夫人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
等她们追上,谢澜已经走到谢府大门口,头也没回地翻身上马,吩咐道:“你们再去她去过的地方找找,找到了派人递个口信。”
厌殊不是会不声不响就离开的人,她第一次离开师门独自下山都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还蘸了墨在他的书案上即性赋诗一首。
就算她要离开,也会先写封信将他大骂一通。
他担心的是,裴延那边七日未传来任何音讯。
即便消息走漏,那波人从绥州赶来也要半月之余。
策反的叛徒还未全部纠出,江州并不安全。
他需要尽快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