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这个人,很像一个反向弹簧:
“你弱她更弱,你强她更强”。
于是在这位俊美的、失忆的、只记得自己叫尤安的傲慢男子非说她是高塔小偷以后,叶晚毫不犹豫的接过了灰兔子递过来的契约书。
灰兔子热情且主动递过来一瓶浓稠的蓝莓汁,叶晚把大拇指在蓝莓汁上沾一下,把指纹印在羊皮纸上。
灰兔子把羊皮纸仔细卷好,塞进胸前围裙的口袋里:“现在这个仆人归你了。”
它看看尤安、再看看叶晚:“愣着干什么,对他发号施令看看。”
叶晚还没对什么人发号施令过。
“呃。。。。。。那就。。。。。。你去把窗边那块石头捡一下。”叶晚说。
尤安的身体被迫动了起来,脸色铁青着走到窗边,把石头捡了起来。
灰兔子用肩膀轻轻撞一下叶晚的肩膀,眨一下眼睛:“这个仆人不错吧。”
叶晚:“刚刚冲动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灰兔子重新把羊皮纸拿出来,指着最后一行:“本塔概不负责。”
叶晚最终在安妮一家和艾玛震惊的目光里,把一大捆蔬菜和尤安带上了火车。
窗外的风景在急速流淌,尤安双手抱臂,他坐的很直,脊背与靠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的眉骨生得挺拔,日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给他的眼下投上一层疏淡的影子双烟晶色的眸子像冬日湖泊新结的冰。
让人感觉很难接近。
就连在列车上四处跑动,挨个问乘客要不要买瓜子、花生矿泉水的小熊猫列车员,都直接略过了他。
艾玛偷偷跟叶晚说:“确定这个人能在酒馆帮上忙吗?”
“我看悬。”叶晚想。
事实证明不是悬,是特别悬,因为当叶晚把尤安领上三楼的小阁楼时,他环视一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就好像床上有个大苍蝇。
阁楼墙边立着的橡木衣柜散发陈旧的木头香,彩窗玻璃也已经褪色,中间只有一个铁架子床,叶晚把刚晒好的四件套拿进来。
“行啦,别嫌弃了,我看这儿比红砖塔好多了,你安心在这儿待着吧,莴苣小伙儿。”
尤安对这个称呼也很嫌弃,于是叶晚说:“那叫你睡美人也行。”
最后尤安选择了闭嘴。
叶晚忙着把从农场带回来的青梅去蒂洗干净,买回来的玻璃瓶放在阳光下晾晒,这个尤安坐在一旁看着。
他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还吓走了进来准备买冰淇淋的两个学生。
叶晚有些后悔,不应该跟灰兔子签订那什么契约书,这个人根本不是干活的料儿。
她给尤安递上100个铜币:“麻烦去酒坊订一大桶浸泡酒回来,要便宜的那款。”
她准备开始酿造青梅酒,尤安拿了钱走了。
在他出门的下一秒,艾玛拿着封书信兴高采烈地进来:“我收到安妮的信件了,她的信号鸟真有意思,还在我窗口唱了一首歌。”
叶晚拿抹布擦擦手,接过信件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