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板从房间出来,走到前台拿电话拨号码,“哎呦真不巧,那个药用没了,不过我侄子在山下进货呢,正好让他带药回来。”
老板说:“你们得等一会儿,他大概九点多才能到山上。”
苏杳心微笑:“好,那麻烦您了。”
从民宿出来前,祁弈加了老板的微信。
回去后,秦晓棠重新铺了一块厚点的野餐布,摆了几副扑克牌。
苏杳心过去玩斗地主,祁弈不想玩,段南见他不玩,去帐篷里抱了电脑出来。
段南:“下午的程序再敲几段呗?你讲的很清楚,但我还是想亲眼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个bug反入侵。”
祁弈提上一个小马扎,嗯了声,走到苏杳心身后,侧身坐下。
他长腿一伸,电脑放在腿上,目光轻轻扫了眼女孩裙摆下落出的细白膝盖。
九点的时候,祁弈离开了一会儿。
九点半,又离开了。
苏杳心作为地主赢了一把,胳膊上开始渐渐发痒。
她回头想问问祁弈,老板有没有微信,发现人不在。
没多会儿,祁弈回来。
已经临近十点钟,苏杳心她们已经收拾好野餐布,准备去洗漱休息。
看见他的身影,苏杳心问他,“老板那边的药到了吗?”
“老板侄子的车灯坏了,上山的路有一段没有路灯,今晚回不来,要明早才能回来,”祁弈低眉问:“要睡了吗?”
“嗯。”苏杳心点头:“既然药等不到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笑了笑:“晚安。”
祁弈背着月光,嗯了声,“晚安。”
民宿那边有为露营的游客准备的洗漱间和付费淋浴室,她和秦晓棠去洗了澡,回来时,段南和段北也洗完漱回来。
祁弈的帐篷在她们的旁边。
灰色帐篷拉链已经拉上,没有光亮透出来。
他应该是睡了。
苏杳心钻进帐篷里,睡觉前刷了会儿朋友圈,一边和秦晓棠聊天,不过越来越心不在焉。
胳膊上的包越来越痒。
夜晚山上静谧,她们说话声音很小,像是催眠,秦晓棠聊着聊着睡着了。
苏杳心也放下手机,合上眼皮酝酿睡意。
隔十分钟,她就要翻个身,手臂上痒意难耐得她根本睡不着。
苏杳心在想,咬她的虫子是不是叫痒痒虫,也太难忍了。
她摸起手机,借着屏幕的光看了眼被咬的包,又肿了很多。
她叹气。
心里嘀咕,那只小虫子呀,你是不是已经入睡了?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心地善良从不做坏事的小女孩,正被你咬得睡不着觉?
嘀咕了一番,苏杳心忍不住挠了几下,又抬起膝盖,抓了抓,随后扔开手机,闭上眼睛拼命地想酝酿睡意。
帐篷外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苏杳心已经翻了不下十次身。
在她以为今晚注定要被小痒包折磨一整晚时,被扔开的手机忽地震动。
苏杳心慢吞吞地摸过来。
睁眼一看手机,她一顿。
祁弈:[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