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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坐在黑车后排,待荒川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玻璃门后,他拿出手机唤醒屏幕,在搜索栏中输入罗斯柴尔德勋爵车祸几个字,词条很快按序排列出来。
同他之前浏览的资料如出一辙,最新的一条报道显示罗斯柴尔德勋爵是在活动结束回家的路上遭遇的车祸,与大型运输车正面相撞,主驾驶位的司机当场死亡,运输车侧翻。
是紧随其后的多里安奋力将勋爵从变形的车辆中挖出来并及时送医,才得以避免其丧命于车辆自燃。虽然遭受撞击导致颅脑损伤,但至少捡回一条命,多里安也因此更得家族器重,而最后的调查报告显示运输车的司机毒驾,一切真相也随着司机死亡被封存。
报道上并没有资料里伤情鉴定关于人为击打这一项的说明,看来是通过荒川澪的个人渠道收集的。
波本翻着寥寥数字的简短文章,既然存在人为击打,而多里安恰好出现在现场,联想到利益关系,他作案的嫌疑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波本关闭报道,返回搜索栏继续输入多里安,发现多里安和拉维妮亚是在七年前结婚的。
七年前,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时间,婚礼往前推一个月,是拉维妮亚的弟弟,安东尼·罗斯柴尔德意外去世的日子。
波本凝视这些紧密关联的时间,黑色数字仿佛张开深渊巨口的恶鬼,将试图探寻真相的人吞噬,他压下汹涌的思绪,摁下侧键熄灭屏幕,随口问前排神情发怔的布兰森:“你认识安东尼·罗斯柴尔德吗?”
话音落下许久未被回应,波本顺着布兰森的视线望向疗养院门口,见一位怀抱花束的黑人女性刚好踏进玻璃门。
佩内洛普怎么会出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私人疗养院?
按捺住心中疑问,波本又沉声唤道:“布兰森?”
“啊!”布兰森这才回过神,见波本向他投来森然锐利的目光,连忙出声解释道:“十分抱歉,波本大人。刚刚看见前方经过的人。。。。。”
波本颌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佩内洛普·坎宁是吗?我也注意到了。”
“是。”布兰森喃喃,“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接收到波本不悦的视线后他又立马改口:“拉维妮亚的弟弟安东尼啊,我记得多里安同我说过,他和拉维妮亚的婚事受到过安东尼的反对,安东尼甚至还整理过据说是多里安行为不端的证据跑到老勋爵面前大吵大闹,希望姐姐退婚,被老勋爵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就这样颓丧消沉好一段时间,安东尼独自一人离家出走散心,他本来有越野滑雪的爱好,也喜欢通过这种极限运动来转换心态,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滑雪之行他因为状态不佳而长眠雪野,这之后没多久多里安就和拉维妮亚结婚了。”
“安东尼离家之前除了心情不好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吗?”波本摸着下巴问。
布兰森努力回想:“唔。。。。。。好像没有了,不过据雪场的工作人员说,他们找到安东尼的遗体时,发现他虽然四肢蜷曲肤色苍白,但右脚踝明显比左边充血粗大,很可能是在滑雪过程中扭伤脚踝。但是他这种专业人士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
他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突然失去血色。
除非有人在滑雪板上动过手脚,而最有可能动手的,是他曾经试图阻挠过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联姻的多里安,波本在心中暗自补充他未说完的话。
照这样看,牵扯诸多的拉维妮亚在多里安的死亡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波本从车座下的工具箱里翻出口罩和棒球帽戴上,在布兰森惊愕的目光中扔给他一句“你这待着我一会回来”后两三步消失在疗养院侧面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