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二人在地铁口分别。
钟以晴看着明翊踏上回程的地铁,等待李澄一会儿来接她。
临走前又记起圣诞那晚的事,明翊很是隐晦地暗示,让她最近多注意着点男朋友。
钟以晴闻言一怔,反应过后忍不住就有些失笑:“我更担心你好不好!刚刚我也就是随口乱说的。”
“毕竟分手也不可能单单就为这么一句气话,你当时肯定还有自己的打算。姐们儿也就只是单纯对你的人格魅力表示肯定,不要老觉得自己不行!”
“咱长那么好看,怎么就不值得人惦记了?”
明翊弯唇冲她笑。
钟以晴又揶揄道:“不过我看你这也挺坚定的,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对面违章建筑都盖好了你估计也会视而不见然后一脸淡定地拨打举报电话。”
“所以,你就继续当他脑子有病好了。”
“……”
有时候,明翊是真觉得她这比喻能力强得可怕,干广告有点屈才了。
“但万一他要真厚脸皮住下去可怎么办?”
钟以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虽然好像是没什么影响,但总这样也不方便不是?你这万一要是谈个新男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
像是没听到般,明翊直接忽略她后半句话:“不会。他这人傲得很,大概是真不小心选错地儿了,等租期一到,应该就会搬走。”
明翊对越之扬的性格尚有些了解。
知道他不是那种三番四次被人无视还会主动往上凑的类型。
“希望如此吧。”
钟以晴看她一眼,又嘿嘿笑,“不过要是你住我对门,我是肯定舍不得搬走啦!”
明翊:“……”
搭上地铁后,明翊又暗自分析了一遍现状。
之前她总揣度越之扬别有用心、大概是怀揣着不太妙的想法故意搬过来给自己添堵。但仔细想想,除了重逢当晚那则欠抽的短信和此前的朋友圈之外,这人最近还挺安分。
‘猫屋’安置好近一周,也只有昨晚来过。
似乎是真没任何多余的想法。
而他现在这态度,也很快将明翊自作多情的念头打消。
在明翊眼里,越之扬这个人从来也不是多长情的类型,就算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外界情况似乎也并不允许。
他人气太高,无论走到哪儿都只有别人惦记的份儿。
直到现在明翊还能记起当年滨大校庆晚会的盛况。
因为乐队风格问题,这人不常在校内演出,可一旦演出,几乎能霸占当夜表白墙的半壁江山。
关于他们的熟识,状况是真荒唐得有些过分了——
那场尴尬的初遇过后,明翊自认不会再和这等奇人异士有什么交集。
滨江大学每年光新生就有近四千,不算研究生单本科四个年级加起来人数也远超一万。况且他们一个文科一个工科,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倘若不是因为陶以欣,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碰面。
可在那之后,明翊倒是时常听见这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