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继文情绪激动,满脸的愤怒。
老夫人同样很生气:“那是你大哥!明明你们小时候感情很好,他还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你,就因为你娶了白氏,你们兄弟俩现在……”
“与如意无关。”彭继文强调,“大哥确实帮过我的忙,但欠大哥的人是我,如意不欠他,反而是我们彭家因为她得了不少便宜。”
母子俩人每每提及白如意,都会有一番争执。
这么多年,彭继文厌倦无比:“母亲还有其他事吗?”
言下之意,没有其他事,他就要告辞了。
老夫人气到胸口起伏:“滚!”
彭继文当真转身就走。
老夫人是正在气头上才骂了个滚,见儿子真的要走,她强调:“我会把那位谢姑娘接进府来。”
语气霸道,不容人反驳。
彭继文烦透了和母亲争执:“那你在内宅安排一个院子,谢家姑娘要跟着嬷嬷学规矩,而贺姑娘不需要……”
若是没有方才的争执,老夫人可能就妥协了,但儿子不让她如意,她便不想顺从,执拗地道:“客人就住在客院,两个姑娘刚好结伴。”
彭继文头也不回:“我会让人看住客院,除了贺姑娘的人,谁都不许进。”
老夫人:“……”
她眼睛瞪大,呼吸粗重:“不孝子!”
“母亲可以去告我。”彭继文回身认真看她,“告完了,儿子丢了官,就好回乡一心一意孝敬您老人家了。”
彭家祖上辉煌过,但到了彭继文祖父这里,早已经没落,来往的姻亲中已经少有官员。彭继武考中举人后就不再考,因为入京参加会试一次花销很大,他主动退一步,只有彭继文一路扶摇直上。
彭继文算是如今彭家所有人中最厉害的人物,没有之一,族中对他寄予厚望。老夫人也因为这个儿子得了不少荣光,她绝对不可能亲自害儿子丢官。
母子俩对视,老夫人怒目圆瞪,胸口起伏不止。
彭继文则面色淡淡,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前程,而是在说今儿天气真好。
对待自己的前程如此轻慢,老夫人越想越生气,又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彭继文怕母亲一怒之下又做糊涂事,强调道:“那位贺姑娘,是京中贵人所托,您最好别打扰她!否则,都不用您去告子不孝,儿子就要收拾行李回乡了。明白么?”
老夫人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儿子对待那位贺姑娘的慎重,她任性归任性,却从不会拿儿子的前程玩笑。
母子俩不欢而散。
彭继文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大房的院子里。
彭继武难得回来,却没有和妻子同住在正房,他让人将厢房收拾了出来,此时正在屋中小憩。
往常彭继文从不到这个院子里来,守门的婆子看到他出现,急忙上前,本意是想让他站门口等一等,先通禀一二。
正在气头上的彭继文一把推开了婆子,走到院子里环顾一圈,他无意冲撞嫂嫂……至于彭继武住哪间房,只看他身边的随从守在哪个房门口就知。
他大踏步往厢房而去。
随从看他来者不善,忙行礼:“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