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雨犹豫了一会,微红着脸,接过他手上的毛笔。
谢照鹤也不让位置,他就立在她后面,身高、臂宽超出她一截,气息在她颈后若有若无拂着,他扶着她的手:“会写毛笔字吗?”
金子雨被他捉着手,平着姿势:“练过一两年,现在没写了。”
谢照鹤也没有要说要指点她:“写写看,错了不要紧。”
她心想他是把她当几岁,她名字怎可能写不好,等毛笔真在木牌上写之后,歪歪倒倒,确实有点难度,她用毛笔联?线般终于把三个名字写完了,还在灰灰旁边画了一只小狗头的简单画像,就是最后被洇成一团。
谢照鹤看了,也不笑她,还给她找着台阶:“心意到了就好。”
金子雨:“就应该都你来写的拉。”
谢照鹤也不说话,就手指拿着她写的那块木牌满意地噙着笑,金子雨对他这种只爱说话说一点,剩下的都让人去猜的风格无奈了。
“那一起去系在树上吧。”
她见他没拒绝,就牵着他的手,她在前他在后的走着,院子里是光秃秃的石榴树枝,金子雨问:“挑哪株好?”
谢照鹤在后面指点她:“中间那株吧,那株最大,是我入住时种的,有十年树龄了。”
金子雨:“那是好大,我也觉得这株好。”
她将祈福牌一一系上去,谢照鹤身高比她高,在她旁边帮忙固住。两块木牌挨在一起,金子雨不忘拍了一张,记录下时间:“一月一日前一天摘得哦,想想新年的第一天这些祈福牌就会被朝阳照射,好有成就感。”
谢照鹤掠过那两个祈福牌,视线只追着她的背影笑。
他对那些事不怎么在意,但他在意金子雨肯陪他玩这些,一想到明日金子雨就要离开,他又盯着金子雨的背影心情不快了。
·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在朋友圈迎新年。
金子雨在白玉兰花被窝里吃着点心,玩着手炉,她将下午拍好的祈福牌照片发了朋友圈,不过没让人看清上面的字,文案同朋友圈其他人一样:“迎新年咯。”
朋友圈的同事、朋友、同学、弟弟、雍海棠都来给她点赞,整整四五排。
只有谢照鹤没给她点。
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快到十二点。
她忽然收到谢照鹤的一条消息。
“过来。”
短短两个字。
他怎么知道她还没睡,按她平日的作息时间,他这条就绝对见不到了,但他偏偏算准了她不会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