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一秒破功笑了出来。
江池继续追问:“说啊,说来我听听,万一认识呢。”
周念没再理他,怕自己当时在笔记本上胡乱写了些什么,于是放下电脑,一本一本地翻看当时的笔记,所幸,只留了这么两页。
两人用了一个晚上时间来梳理高一数学上学期的知识点,江池不是坐得住的人,偶尔会开小差,偶尔岔开话题逗逗周念,都被周念威胁着回归正题。
梳理完已经是凌晨,时针走过12点。
周念让江池继续消化,自己则从箱子里挑出睡衣和洗漱用品准备洗漱,然而客厅的厕所里并没有淋浴设备。
江池余光瞥见她的无措:“洗澡去我房间。”
周念抱着睡衣僵在原地,心想每次洗澡都要去江池房间未免有些麻烦。
江池看出她心中所想:“以后你住我房间,我去边上住。”
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没由来地闷笑一声,视线黏在周念脸上。
“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周念权当没听见,低着脑袋,走向江池房间。她轻轻地合上门,稍作犹豫后,‘啪哒’一声上了锁。
门外某人听到声音,下意识看了过来,眉峰骤然压下一片阴翳。
半个小时后,周念对着镜子扯了扯珊瑚绒睡衣的领口,真丝睡裙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只裹着棉花的蚕蛹。吹风机的嗡鸣渐止,她走到门边,轻轻地扭动门锁,簧片轻响的瞬间,门板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前推。
门缝里挤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熟稔地掠过墙面,“啪”地掐灭了室内灯光。屋内遁入黑暗,只有客厅的暖光从门缝漏成一道薄纱。
江池的影子先挤进门缝。
他慢慢推开门,硬逼着她往后退。那双惯常散漫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眼底翻涌的暗流混着呼吸间的灼热,将她困在门与墙的夹角里。
周念无意识地提了口气。
江池走进门,反手将门一推,将本就所剩无几地光束隔绝在外。
暗中,有他漫不经心地质问。
“为什么上锁?”
周念摸着墙壁侧过身,慢慢后退,张了张嘴又不是该如何解释。
“防着我呢?”
周念脱口而出:“没有。”
那抹剪影,不断逼近。
“没有吗?”
周念底气不足,声音渐渐小下去。
“没有。”
退至最后,周念后腰轻轻磕在椅背上,椅腿在地面拖出刺耳的锐响。她踉跄着扶住桌沿,这才惊觉椅背早已抵死身后的书桌,无路可退了。
可那抹剪影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笼罩在身下。
“江池!”
话音未落,腰际被人轻轻一托,周念突然失重,随即落到实处,桌面的阴冷隔着真丝布料蔓延至大腿。江池的影子随之压下来,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面,将她整个禁锢在自己的地界。
他低垂头颅,尝试平视她的眼睛。
“你住进来之前就没想过吗?”
周念嗅到危险的气息,双手一撑蹬桌要逃,惯性却撞进他胸膛,又被揽腰按回原处,像只投怀的蝶跌进更深的潮热的桎梏。
“江池,你放我下来!”
江池自然不会理会她的要求,而是用手扯了扯她的珊瑚绒睡衣的纽扣。
“谁睡觉穿那么多?”
周念下意识握住纽扣,放低了语气。
“我们还没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