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阿布托执意要给他安排住处,他还得想办法拒绝呢。
盛世带着邬淳等人出了大营,又因为在阿布托那里过了明路,倒是没有人不懂事地撞上来。
随意找了个安静到有些萧条的客栈落了脚。
客栈掌柜是个大凉人,见盛世一行人突然进门,还有些惊讶。邬淳负责去跟掌柜攀谈,掌柜见他慈眉善目很是和蔼,又因为大家都是大凉人,心中有些唏嘘,一时间倒是说了不少关于恒城的事。
盛世也从掌柜那里得知,从幽陵城劫来的那些大凉百姓如今还在恒城里。
“说来也怪,往日被劫掠的女子,多半是被赏赐给下面的将领,但这次阿布托大人居然一个都没赏。”
掌柜知晓得如此清楚,还是因为他父亲是名大夫,前几日被喊去给里面的人医治,说是关押的女子中有人自残。
盛世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待遇看着不太像是对待劫掠的俘虏。
在这个年代,战争中被劫掠的百姓,不论男女下场都很惨。男的不是被编入军中,成为日后冲锋的炮灰,便是被当做奴隶赏给有功之人。
女子的下场更不用多说了。
如今这些人居然都只是关在城东,甚至病了伤了,还找人来医治。
盛世可不觉得阿布托会大发善心心疼百姓受苦。
只看幽陵城那堆积如山的一具具尸体,就知道阿布托是个残忍暴虐的侩子手。
等到回了房间,盛世与邬淳相对而坐,喝了一口粗茶。
盛世:“阿布托已经同意让我挑几个侍从,我准备跟那位随行官谈完生意后,就让他带我去关押的地方挑人,到时候先生也一起。”
那些玻璃珠子对于盛世来说不值钱,但是对胡人来说却是宝贝。因此用那些珠子换几个人并不难。
只是盛世不认识邵关的儿子儿媳,到时候还得让邬淳帮着看一看。
邬淳点头应下,这次这般顺利,还是因为盛世手里有好东西多,又出手大方。这完全是靠钱砸出来的。
即便是邬淳也觉得玻璃珠子是极为昂贵的宝贝,当初他在车上可不敢如盛世一般将他当按摩珠踩。
若是顺利接到人,以回去带人过来运货为由,立即从恒城离开。
快马加鞭,三日便可回到居洪关。
盛世和邬淳都没提接到人后,该如何,而是将话题转到了阿布托身上。
“听你公子的意思,阿布托跟三皇子之间有交易?”
盛世点头,“我听阿布托话里话外的意思,此事怕是有七成。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蒙我,但他知道我是傅临淮的人,应该也没蒙我的必要。总不能是他看穿了我不是傅临淮的人,故意设的套?”
盛世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份量,能让阿布托算计自己。
若他是傅临淮,说不定阿布托还有算计的可能,但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完全不会被阿布托放在眼里。
阿布托若是对他起疑,完全可以手起刀落,直接将他砍了,反正他就带了二十多个人,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邬淳也觉得阿布托没有骗人的必要。
应当就是他与三皇子有交易,如今自己公子阴差阳错将自己绕了进去。
“三皇子为何会跟阿布托搭上线,他们交易的是什么,以及各有什么目的呢?”
盛世也觉得纳闷,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死罪。原文中傅临淮作为主角,自然不会写他参与了这些,那他到底是怎么勾搭上阿布托的?
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傅临淮去年出京的事。
“去岁傅临淮奉命去了安次。”
邬淳瞬间会意,“安次距离幽陵仅一百余里,莫非他是那时候搭上的?”
盛世思来想去,应当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但既然是交易,那必然有来有回,他用什么跟阿布托交易的,又想得到什么?”
邬淳的脸色忽地一变,抬头看向盛世。
盛世顿时一惊,“不能吧?”
邬淳脸色沉得滴墨,“说不好。”
随后两人静坐许久,直到掌柜前来敲门,两人才再次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