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瞒着我在闲月城策划这么大的一个局,不留一丝痕迹,首先得极受我信任,在城中任意行事不会让我怀疑,再一个修为不能低,又熟知我踏月阁的秘术……种种种种加在一起,确实整个踏月阁上下也找不出几人来。”
“吴老啊,你跟了我多久了。”花不衍又提声问了一遍。
这一次,吴管事终于是回了话,“一百六十一年。”
花不衍点点头,“我来踏月阁也不过一百六十一年。”
从花不衍一来到踏月阁,吴老就跟在他的身边,他在踏月阁里呆了多久,吴老就跟在他身边多久。
花不衍用越骨笛敲了敲脑袋,微微笑了笑,“我当初……是怎么把你带回抚来着?”
吴管事没有说话,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初你欠了他人一些银两,被人追杀,正巧被我遇上。”
“是,是这样,当初你还说你有一个孩子,与我一般高,所以有时候我还会叫你吴叔。”
“翻起这些旧账又有何意义。”
花不衍伸出舌头,尝了尝落在脸上的雨水。
还真是苦的。
“随便聊聊,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还是我做了些事情逼得你不得不背叛了踏月阁。”花不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但是却将笛子抓得紧。
从前的他用笑来遮掩真正的情绪,是怕有人看出他的自卑来,如今又用笑来装饰起那所剩无几的自尊。
“事情隔得太久,忘了。”
说完,吴管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身法越过两只雪豹,闪至花不衍的面前。
这种身法,绝非出自踏月阁。
花不衍御气向后一纵。
但是刀刃仍旧是在他的锁骨之下,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还好花不衍反应算快,伤口不深,仅仅伤及皮肉,未触要害。
花不衍拿手指朝伤口处一抹,殷红的血在指尖晕开,他将被血染红的手指又放进嘴里尝了尝。
果真,还是苦的。
两只雪豹朝着吴管事扑了过去。
吴管事仗着奇诡的身法在两只猛兽之中闪躲得游刃有余。
那把匕首虽然不长,但是极其的锋利,总能以意想不到的角度,拨开皮肉伤及筋骨。
此刻浩儿的身上的毛发也染了血色。
“若不是今日,我还真不知道,吴老您的刀法,这般出神入化。”
“铮——”
骨笛与短匕交接,发出声响。
短匕骨笛打断,错了几寸的方向,浩儿的前爪因此躲过一劫。
“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花不衍这句话是对浩儿说的。
“你这是蓬莱岛的身法。”这句话是对吴老说的。
“你是蓬莱岛的人。”
吴管事的动作因这两句话稍稍一僵。
花不衍说对了。
“这件事蓬莱岛是主谋?”
“谁安插-你进来的,陆承渊?”
“一开始你就是蓬莱岛的人?”
打斗之间弥散的灵气,将周围的树枝纷纷打落。
花不衍四周围绕着团团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