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落在江与薇依旧握着他胳膊的手上,头也不抬地先喊了声指令。
他没开灯,反而把窗帘打开了。
一下子屋外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进室内,让这原本漆黑的地方立刻变得亮堂无比。
江与薇目露震惊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好天气。
她还以为这会还是半夜,没想到……看外面这个太阳,起码已经九、十点钟了。
怪不得她睡醒后没觉得累。
“我睡了这么久?”她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
她记得昨晚最后一次从主卧照顾完许意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两点,那会她感觉许意烧得没那么明显了,便想着先出来休息一会,过一小时再进去看看。
她还特地闹了闹钟来着,就是怕自己睡过去。
可闹钟并未把她吵醒,反而让她一觉睡到了现在。
江与薇不觉得自己会睡得那么沉,连闹钟声都没听到,不由朝身旁的许意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许意竟然也一直看着她。
冷不丁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闪过诧异。
许意看到她的目光怔了下之后,下意识地先撇开了脸,想到什么又重新转过头,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轻声和她说道:“是我关得闹钟。”
江与薇听他这么说,便也没再多问原因。
“还烧吗?”
她先关心了最紧要的事。
没等许意说什么,她主动先拿手摸了摸许意的脑门。
还有些热,但已经不像昨晚上那么滚烫了,江与薇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最要紧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我待会再给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她跟许意说。
许意说好,眼睛却自始至终都看着江与薇,舍不得眨眼,更舍不得再撇开脸。
好像生怕自己眨一下眼,江与薇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昨晚上便是他挣扎着醒来后没看到江与薇,怕那只是他疯魔之际做下的一场美梦,所以他匆匆跑了出来,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直到在客厅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江与薇,着急不已的许意这才小心地放下了高悬的心。
但他却仍旧舍不得离开,怕她醒来后会走,就这样在沙发旁守了她一夜。
这一夜。
许意虽然没有高床软卧,却睡得十分安心,虽然时常惊醒,但只要每每睁开眼看到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高兴、安心。
“咦,你的鞋子呢?”
江与薇本来只是被许意专注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脸热,想撇开下,就看到许意裸露在地毯上的双脚。
刚刚她都没注意到他竟然光着脚!
虽然脚下有地毯,但毕竟已经十月下旬了,再过几天就要十一月,快要步入立冬了。
“你病还没好呢,怎么能不穿鞋袜。”
江与薇有些着急,她说着就要起来去主卧给他拿鞋袜,却被不愿与她分开的许意反手抓住了胳膊。
本来就还没站稳的江与薇,直接往后摔倒进了许意的怀里,被他从身后抱住。
这个拥抱和从前两人之间的拥抱并不相同。
更亲密,也更让人无处可逃,仿佛许意包裹住了江与薇的天地,相差许多的温度自许意的胸膛传递至她的后背,江与薇感受着与她截然不同的身体,脸几乎一下子就红了。
她刚想让人先松开,紧贴着她后背的男人就低声与她恳求道:“别走。”
温热的气息就这么扑洒在她的耳旁,使得她浑身如过电一般,窜出一片电流。
某人的声音这样彷徨这样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