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找人。”
李牧迁言简意赅。
“张警官他们去了这边。”宋思听站在那两行脚印前,重复一遍,提醒着。
话音落下,见他的背影缓缓停住,接着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应该会顺着原路返回,你可以呆在这里,和他们一起下去。”
他话不对题,宋思听忍不住蹙眉。
还没说些什么,李牧迁却收回目光,接着往前去。
“我不走,”见状,宋思听小跑两步,跟上他,“我和你一起。”
“……”
李牧迁到底没拒绝,他一言不发,沉默着往前走,时不时停下,辨着方向。
不像是上来帮忙找三顺,倒像是……
宋思听忍不住问他:“你这样,能找到他吗?”
“……不知道,看情况吧。”
李牧迁说。
张张口,宋思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冻得脸和手都失去知觉,刺痛的。
她拉紧了羽绒外套的连帽,缄默不言。
山里一片素白,即使有树木在其间穿插着,也容易迷失方向。
走着走着,身体慢慢失温,宋思听感觉身上开始冷热不清,逐渐有点撑不住了,脚步迟缓了许多。
或许是听见她步调不一样的动静,李牧迁缓缓停下,转身过来,看见她脸上不正常红,他伸手,摸着她的脸,探着温度。
宋思听静静看着他,半晌,问:“还要多久能找到。”
这样长时间在外的冻法,让她想起东北一句形容人的俗话——虎逼哨子。
她觉得他俩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山上乱逛,就很像。
但是她可能是漫无目的,至于李牧迁,他有没有什么目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察觉到她脸上一片灼热,李牧迁收回手,眉心紧了又紧。
他视线环视一圈,看着周围的雪,又看了看两人过来时模糊的脚印。
他说:“山上应该有采山的屋子,可以先找找看。”
“这地那么久没人来,早被拆……”了吧。
话还没说完,她被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裹住,闻见上面淡淡的松木味道,宋思听噤了声。
看见他身上不算太厚的羽绒内胆和毛衣,宋思听扯了扯正被他往她身上裹着的外套,语气有点迟疑:“你这是……”
“先暂时保个暖,”李牧迁把拉链拉好,看裹着两层棉服还身型有些瘦弱的人,不免蹙了蹙眉。他顿了顿,拉起她的手在掌心握着,一边暖着她一边接着往山上走,“没人来应该还不会被拆,这个位置,应该也离得不远。”
宋思听将信将疑。
没说话,跟着往前。
不知道多久,视线的一片雪白内,闯进一座木屋。
她掀了掀眉——还真有。
有的采山人和守山的人会临时在山上扎脚,所以一般来说,山上是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临时屋子,供人歇息。
没有床,也没有家具,通常就只有一个小屋子,立在山里某处,门上不挂锁,需要暂缓的自然进来。
之前宋思听跟着杨翠兰往山上跑的时候,也见过这种小木房子,不过一直没往里进过,只在外面探头看一眼。
小小的窗锁起来的窄窄屋内,遍着木头的潮湿气味。
李牧迁领着她推开门,门没锁。
这个小木屋比她之前见过的面积更大一点,二十几平,甚至还有地毯和简易的柜子,铺在砖平着的地面上,尽管地毯已经脏污到不成样子,辨不清上面的花色,但也算是比较奢侈一点的环境。
走进去,关了门,即使屋内没暖气,但把外面的风一挡,也算稍稍回了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