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独自一人,生死难料时,你有帮助过他分毫?”
二公子抿抿唇,说不出话。
梧清淡声道:“你没有。”
“你同他人,甚至比他人更希望,他最好死在外边。”
“可是,他到现在,还在念着你的好。”
梧清看着他,说道:“因为你在年少时,给过他糖。”
“京中皆传,玉楼阁宋三公子性情薄凉。”
“可他会记着一颗糖,一根君子瓜,很久。”
“你只看到了好的结果,却从未想过,自身安然无恙在玉门得到庇护时,你口中所谓那被命运眷顾的人,是如在何年幼时,便将生死劫难吃了个遍。”
同她一般,多少个夜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夜不能寐,与命运死缠烂打。
梧清摇摇头。
“罢了。棚下花又怎会懂得,狂风暴雨时,小苗是如何一次次被埋入尘土,再一次次顽强钻出的。”
“你只会嫉妒,妄言参天大树不过是得到了阳光才会枝繁叶茂,岂知那根骨,要熬过多少个寒冬。”
语落,梧清便感受到那股潜藏的气息好似被震撼般,微微散乱,暴露了更多的踪迹。
在二公子快喘不过气时,梧清才松手,看着他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冷声道:“带路。”
二公子剧烈喘息着,喉咙火烧般疼痛,只得咬牙强撑着爬起,顾不得衣衫湿冷,继续带路
夜色渐深,帐内春色再起。
檀香混着春意。宋玉动作比往常安静许多,只不过指尖一遍遍地触碰着她的心旁。
待攀上巅峰之时,宋玉突然抬眸,青丝散乱,眼尾微红,眸中竟藏着薄薄泪光。
“妻主”
“嗯?”
“我爱你。”他轻轻喘息着。
“嗯。”
得到回应后,他的眼泪不减反增。
他的指尖颤抖着,与她十指紧扣,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与她更紧密地缠在一起。
“妻主,玉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我只同你欢爱过,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
“玉不是千人骑万人上过的脏货”
许是站在巅峰时,微风轻轻吹起,带来快意,他断断续续喘息着,轻轻呜咽,唇角颤动,像是再也无法压抑般,眼泪越落越急,整个人好似快碎掉般。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你已经有我了,还要来勾引你”
“你是我的妻主,你是我的”
梧清轻声应着:“嗯,知道。”
语罢,她抱住他,准备入眠。
宋玉看着她按时闭眼的模样,眼泪越掉越多,沾湿枕边。
他在不安,他需要她的疼爱。
他知道自己不该落泪,今日师姐本就完全袒护着他,旁人的流言蜚语,他不在乎。可他还是忘不了她的那些话。
他想到那一夜,她身下压着别人,然后说他没资格评价伶人,说他脏,说他同她欢爱,伪装成初次时的样子挺像的,还说他装多的样子令她作呕。
她今日又对这些问题避而不谈,甚至宁愿说他是伶人,都不会说宋玉的初次就是给她的。
所以,在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认定他并非清白之身吗?
听到他小声啜泣的声音,梧清未曾理会,只当他是同往常一样情动后哭唤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