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禾作为领引剿匪的将军,在临近长公主府时便与众人分开跟太子等人一起去宫中述职。
殷远舟和萧清宴因为调查杏花村一事也跟着一同去了,因此,回长公主府的人只剩下长公主,以及正单方面发起冷战的清溪和极力修复关系谢听澜。
路上,长公主也看出这两个孩子在闹别扭,秉承孩子的事情让孩子自己解决的原则,选择不干涉,抱着清溪一路往长公主府而去。
“小哥,小哥,我回来啦。”
伴随着小姑娘清脆的童音,房间门被人大力从外推开,殷清淮手中的算盘差点儿被吓得丢出去。
“听到了,过来让我看看。”
殷清淮的腿被包成粽子高高悬挂在从房梁垂下来的布兜中,此时正抱着算盘,伸着脖子往门外张望,整个人看上去带着点儿狼狈的可笑。
清溪看他这幅造型嘴角直抽,随即意识到他这种情况大概率是骨折了,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声音也不似刚才轻快。
“小哥,你的腿……”
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有限,骨折是间非常麻烦的事儿,当初她担心谢听澜腿骨折,如今骨折的却是殷清淮,这让她心情十分难受。
再次为那次嘴馋出门感到后悔。
殷清淮又怎会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连忙将人叫到跟前。
“那群刺客早就盯上公主府,只要我们出门他们都会动手,这些日子爹爹和大哥已经将刺客幕后之人揪出来了,是前朝遗臣。”
殷清淮没有说的是,这些人只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隐藏在幕后的另有其人,但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他们现在唯一确定的是这群人并非真的要杀他们,反而是要活捉他们做其他事,至于目的……他爹和他哥都没给他说。
想来是没调查出来。
殷清淮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他父兄肯定不是因为觉得他傻才不告诉的!
肯定不是!
“可是小哥,你的腿真的没事吗?”
“没事啊,皇帝舅舅派了三个太医驻守公主府,导致我这段时间天天躺在床上,不是喝药就是喝药,你闻闻,我房间现在还有股子药味呢。”
殷清淮不满地皱起眉,他其实觉得说话时都是满嘴药味儿。
清溪早闻到了,不过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殷清淮身上,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见殷清淮还是老样子,放心的同时也觉得这屋里的药味儿怪苦涩的。
不太好闻。
殷清淮直接无视清溪那嫌弃的小表情,他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气人的话,将目光转向一旁安静的谢听澜,刚要开口就见小少年连连摆手。
“殷三哥,道谢的话就不必了,清清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我的本心。”
殷清淮到嘴边的话硬是被堵了回去,难得的温情被两个小孩搞得七零八落,殷清淮头疼万分,挥着手将两只小的赶出去,继续扒拉算盘算账。
省得看这两个心烦。
清溪被小哥赶出去还有点儿懵,总觉得殷清淮这次有点莫名其妙,转头看向含笑的谢听澜,心头的小火苗顿时燃了起来。
蹬着小短腿跑到美人靠边往上爬,本想站好再将谢听澜招呼过来的,可谢听澜见她的动作就已经过来,还十分贴心地扶着她站稳站好。
清溪感觉心头的小火苗在谢听澜清透的目光中燃不起来,刚起的气势也被他贴心操纵熄灭大半,干脆自暴自弃地盘腿坐在美人靠上不言不语。
“清清,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捂你的嘴,先生本来也不会怪你,都是我多思多虑才弄成这样,如果你还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小少年尾音微扬,带着些许诱哄和讨好。
“我生气的点是这个吗?”
清溪只觉得心头刚熄灭的小火苗又有复燃的趋势,一双清亮的猫眼不满地瞪向谢听澜。
就知道,就知道,这家伙在她面前折腾这么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更气了怎么办?
清溪已经极力压制暴揍谢听澜一顿的冲动,可此人偏偏还不知死活的追问,语气满是茫然,“…那清清在生什么气?”
清溪被他无辜的样子气到,顿时决定也不忍了,气哼哼地从美人靠上站起身,叉着腰怒视对方。
“谢听澜!你个笨蛋,英国公那个谢渊明显就是故意装病拖着英国公不让他来接你的,你为什么不让我骂那个狗东西,英国公不仅是他祖父,也是你的祖父,他凭什么可以”
“还有你身边那个谢管家,我一个小孩子都看出来他是故意在你面前提英国公和谢渊的,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把他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