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父亲的术后监护不能断。”
柳母突然跪坐在地上,翡翠手镯磕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医生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们真的。。。真的没钱了。。。”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来护士站探出头的目光。
?“姐!你快想想办法啊!”
柳颜抓住柳清雪的胳膊使劲摇晃,LV包带勒得她肩膀生疼。
“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道德绑架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柳清雪的心脏。
她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听着妹妹尖利的哭诉,又想到ICU里父亲奄奄一息的模样,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投标会是明天,但父亲等不到明天。
?“我知道了!“
柳清雪猛地甩开柳颜的手,指甲在对方手腕上留下五道红痕。
“明天一早,我一定把钱送来!”
医生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带着护士离开了。
柳母这才破涕为笑,拉着柳清雪的手不停地说“谢谢。”柳颜则揉着胳膊,嘟囔着“早这样不就好了。”
?“你别管我去哪弄钱。”
柳清雪打断妹妹的追问,转身冲进洗手间。
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像被人打了一拳,香云纱旗袍皱得像咸菜。
她打开冷水龙头,狠狠往脸上泼去,刺骨的凉意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柳清雪,你不能垮。”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用口红在干裂的嘴唇上反复涂抹。
“不就是去找王。建明吗?以前能忍,现在更能忍。”
睫毛膏晕染的眼角被她用纸巾狠狠擦掉,露出底下红肿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