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抱拳。
那士兵率先朝赵九重冲了过来,赵九重不躲不避接下了对方这一拳,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极为轻松。
士兵当即给了赵九重一个横扫腿,赵九重用腿抵住,那人的腿突然卡在了一半儿的位置上,重心不稳,“砰——”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人连忙向后翻滚,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眯了眯眼睛看向赵九重,“小子,你有点儿东西。”
赵九重拱手,明明有几分得意,但是口中却道:“承让。”
男人又冲了过来,赵九重这回脸上的表情认真了许多,他光防御也不是办法,他还是得主动出击,二人有来有回地过了数十招。
那男人身形笨重,不如赵九重灵动敏捷,那男人只顾一个劲儿地进攻,却疏于防守,赵九重一侧身到了他侧后方,猛地一脚将对方踹趴在地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绞对方双手,将对方按在了地上制服。
“好功夫!”人群后面忽然有掌声。
一个穿着红色圆领襕衫、头戴黑色幞头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对面的将领连忙上前行礼,“刺史大人!”
其余一众低阶士兵连忙跟着行礼。
身着红色圆领襕衫的男人走到赵九重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赵九重不卑不亢地回答:“卑职赵匡胤。”
刺史大人目光顿了一下,“护圣都指挥使赵弘殷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董宗本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
新人比武结束以后,赵九重本来正与余大壮说话,突然有一个士兵过来,“哪个是赵匡胤?”
“我是。”赵九重说。
“刺史大人传你过去。”
赵九重跟着士兵,去了不远处
的营帐。
一进去,赵九重先看了营帐里挂着的舆图,正是河中府的地势图。
“你来看看,若要攻打河中,你觉得用何种策略最好?”
赵九重看向舆图,缓缓开口说:“河中府周边地势开阔平坦,可在城池四周修筑长堤,将反贼们围困在城中,切断他们的粮食补给。同时,在城外挖深沟、修栅栏,防止反贼突围。”
“城中粮尽,自然人心惶惶,到时候便可耗费最小的兵力便将他们拿下。”
“说得好,”董宗本说,“贤侄真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董宗本问:“你可愿跟在我身边做事?”
赵九重眼睛一亮,当即应下:“此乃卑职之幸。”
***
赵九重得董宗本赏识,被董宗本调去了身边做事,便不必住在城外的军营中,跟着董宗本回刺史府。
贺岁愉本来百无聊赖趴在客栈的窗户上,赵九重不在,就剩她一个人,她本来想睡觉,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睡不着,所以就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行人。
听到下面叫卖绿豆糕和红豆糕的,她有些意动。刚出炉的绿豆糕和红豆糕香味飘散的很远,像带着勾人的钩子似的,勾得贺岁愉的心直痒痒。
从沈林那儿薅的首饰,她已经悉数拿去当了,现下手里也有些钱,买点儿糕点打个牙祭还是不成问题的。
贺岁愉兴冲冲地跑下楼买绿豆糕,“给我来两块绿豆糕,两块红豆糕。”
“好嘞,一共八文钱。”老板动作麻利地将糕点递给贺岁愉。
贺岁愉从掏出钱给了老板,刚转过身,前面的街道忽然喧闹起来。
有士兵在前面开道,两个骑兵在最前面开路,一个蓄着黑色胡须、穿着红色官袍的大官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贺岁愉心道:当大官的出门还真是气派,这么多士兵前拥后簇。
忽然,她看见大官后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九重?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