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解释,司听白忍不住问:“为什麽都是朋友,姐姐的家属呢?”
如果司听白没有记错的话,程舒逸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才对。
被困在山顶的那两个夜晚,程舒逸为了不让司听白陷入昏迷,所以拼命查找着话题。
两个人从兴趣爱好到彼此家庭,再到喜欢的菜系。
虽然多是一些无聊口水话,可司听白却记得非常清楚。
“家属?”这个问题让邵苏一愣,抿了抿唇摇头道:“sue姐没有能来陪护的家属。”
打毕业起邵苏就跟着程舒逸了,是除了俞原野和陈橙最了解她的人。
想起疗养院里的那位,邵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她的常年昏迷还是该遗憾。
“没有?”司听白分辨着这两个字,皱眉道:“什麽叫,没有?”
是和家里人闹的不愉快,像自己那样叛逃出来,还是字面意义上最不好的那种,没有了家属。
“sue姐有且仅有的唯一家人住在郊区的疗养院里。”邵苏根本藏不住一点事,叹了声气对司听白说:“所以,sue姐并没有能来陪护她的家属,陈总和俞警官有工作,所以我来值夜班。”
邵苏的话让司听白愣在原地。
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程舒逸本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才是,可为什麽是有且仅有的唯一家人。
甚至连她出了这麽大的事情,都没人能看护她,是不是那个家人是无自主意识的…
不敢再深想,司听白点头道:“那交给我吧。”
邵苏啊了声,没控制住音量,甚至叫开了感应灯。
“我说把照顾程舒逸起居的事情都交给我吧。”司听白认真说:“反正我这段时间也没办法训练,可以更好陪她。”
不用加班的喜悦来得突然,邵苏几乎是压制不住笑意,可还是故作为难的和司听白推脱了一番才走。
安静下去的回廊,明明还是同样的位置,可转过身时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看着睡着的人,司听白只觉得心疼。
自己缺席的九年里,程舒逸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程舒逸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事情了。
后脑勺的伤口做了缝合处理,周围的长发被剪去了些许。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伤口并没有伤及大脑,也没有正中要害。
若是再偏移一分,程舒逸可能将会永久变成植物人。
穿着病号服的程舒逸褪去工作状态时的攻击性,精致漂亮的眉眼间添了几分病弱气,反倒有了别样的破碎美感。
俞原野和陈橙寸步不离跟着医生,直到将程舒逸转出ICU时,才终于肯安静下来。
而程舒逸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司听白呢?”
“我和芋圆椰担心的几晚上没睡,你醒来第一件事是问别的女人!”陈橙有些吃醋,哼哼了两声后还是说:“她情况比你好,除了两根肋骨恢复的慢点别的都只是皮外伤,就是这孩子倔,非要寸步不离守着你,我叫医生给她来了针安定,这会估摸也要醒了。”
俞原野没有讲话,眼神里隐有几分压抑的情愫。
这个素来狠厉飒爽的警官,在此刻竟然红了眼眶。
“你又胡闹。”程舒逸咳嗽了两声,挣扎着就要起床。
可她刚起身,手腕处传来的束缚感让她无法动弹。
垂眸看去,只见一副晃眼的银手铐,牢牢固定在自己和床的栏杆上。
“芋圆椰?”程舒逸不可置信地抬了抬手,确定自己真被铐住了:“你要干什麽?”
俞原野眼尾还泛着红,故作冷声道:“我要你别乱动。”
醒来就喜提银手铐,程舒逸无奈极了:“事情经过你们肯定知道了,司听白做了什麽也不用我多说。”
“我很担心司听白,”程舒逸说:“我很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