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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恬摇着头打断：“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可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事我们可以做到，而有些事，注定做不到。

“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哪怕跟家族决裂也要和我走到底，当初在一起之前，就不会给我打‘没结果’的预防针了，不是么？”

况野不认同这话，反驳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奔着分手去的，提前告诉你不能给你许诺什么结果，只是不想哄骗你。”

麦恬感到心累，无力地摇了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况野握住她的手，目光在她脸上久久停留。

军训这段日子，她瘦了，脸和脖子也微微晒黑，但并不影响她的好看，反倒多出几分野性的原生美感。

“恬恬，”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微颤，“甭管你什么意思，总之，我不同意分手。”

麦恬终于抬头，愣愣看着前方，无奈叹息，转过脸看他。

“还是那句话，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分。”

她始终平静，语气淡淡的，看着他湿润微红的眼眶，心里一阵疼，面上仍淡漠地像在通知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真狠得下心？”况野攥着她的手，不打算撒开，反倒加重力道。

她没抽出手来，任由他攥着，他攥得紧了，她蹙眉咬着唇，忍不住哼一声，他立马松了松力道，仍不放手。

“没什么狠不下的，你知道的，我是个自私的人。”她说这话时，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睛。

况野抬起她下巴，扳过她的脸，嗓音发哑：“你要真那么自私，就不会不敢看我。恬恬，我妈是不是威胁你了？”

他红了眼，麦恬也红了眼：“没有，卫阿姨从没威胁过我。”

况野是很好的人，他母亲也是很好的人，她不希望他们母子，因为自己这个外人闹得反目。

“对了，那套房子我退还给你吧，以后咱俩——”

“以后咱俩断不干净的，我不会就这么放你走！”况野发着狠打断，像是在赌气，跟她，跟家里，也跟自己。

麦恬半晌没作声。她不是不心疼他，可眼下除了分手，再找不到任何更妥帖的处理方式。

“我知道你很难受，也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可是况野，咱们只能走到这儿了，我下定决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她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刚一抽出，便又被他迅速握住，这回就抽不出来了。

再怎么折腾也是白费力，麦恬胳膊累，心也累，索性就这么让他握着，靠在椅背上，转脸望着窗外。

“你想牵就牵吧，牵多久都行。实在气不过，就骂我。”

说完，她等了一会儿，而况野只是沉默。

他怎么可能骂她呢？他怎么舍得骂她？她觉得自己说了句蠢话，眼眶一红，眼里便起了雾，隔着雾气看外面，只看见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况野低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咱们回去再说，行么？”他恳求道。

“回哪里？”

“我那儿。”

麦恬的脸始终转向窗外那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她知道跟他回去会发生什么。她太了解他，也太了解自己了。

她又跟他回到了他常住的那套公寓。

以前来的次数不多，她记得第一次来时，兴高采烈在楼上楼下参观一圈，才让他碰自己。

这回他将她抵在门上，吻得又凶又狠。

狂风暴雨般的吻让麦恬感到窒息，却没将他推开，努力承受着这个不愿停下的吻。

她被扔到主卧床上。以前况野不是没疯过，这回尤其疯，弄得她落泪，哭着喊疼，他嘴上温柔哄着，却不见停，反反复复折腾，最后她累得几近虚脱，被他拥在怀里，一点力气不剩。

天已经黑透，卧室里没开灯，况野在黑暗中紧抱着她，握住她的手，将她掌心放在自己心口。

想对她说的很多很多。想示爱，想挽留，想求她不要走……可是一句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拥着她。

麦恬睡着了，匀净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他亲了亲她脸颊。

她的脸依然发烫，薄唇轻轻贴在上面，感受那柔嫩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