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冰甲则是愣在原地。
宁石戊看气氛不对,拉着富土去办理述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戴冰甲幽幽说:“富土说的对,从一开始他们与我们,就不是一套圈子的。我们能庇护的只有血缘亲戚。
屈虽然不阻止我们与这些人联姻,但我们选择的,更多还是能征善战的归化与庶民进行拉拢。
罢了,要闹就闹吧。约束好自己的血亲才是关键。”
“有道理。”姚册深以为然。
……
富土述职完,隔天带着王子轭的使团南下沧海郡。
因为有运河的缘故,所以富土一日就从北京府出现在沧县。
沧县,已经围满了贵族的车架。
“一个个来递书,不得乱闯!否则当心挨刀!”
禁卫挡住了这些贵族,要求他们上书。
这些贵族无奈,只能写来。
结果富土还未靠近,立刻就有人走来,将他们引入城内。
“喂喂!凭什么这后边来的人能进去!”
“没看到上边的牛旄!他们是使团!”
“什么!使团……那没事了。”
富土带着人入了城内,里头尘土飞扬,到处都是开沟挖渠,与夯筑屋舍的人。
真一副:城内忙纷乱,城外乱纷忙,里里外外,攘攘熙熙,看得人心浮躁。
入了衙门。
才过影壁,就看到了衙门正中间,辛屈正在舞剑。
“陛下,沧海太守携王子轭使团到来了。”
辛屈听到报告,将架势打完就收招,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又洗了脸,将帕子丢在盥洗盆里说:“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小子要休息几天才来呢!过来洗洗,一脸粉尘。”
听到这话,富土笑吟吟的走上来,伸手接过辛屈清洗揉搓之后的帕子,就囫囵擦了起来,一边洗一边说:“这不是因为城外的事情吗?我去尚书省,左右丞相加一个大司马,将你说得神乎其神,还说你准备坑害城外这些勋贵来着。”
“他们想多了。”辛屈眼底隐晦的光一闪而逝,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笑语盈盈,“这一条政令,我可没有下过令,只是尚书省的试点政令,若是效果不好,我还是能直接下旨取缔的。但现在你也看到了,尚书省与下边的争斗可不轻,我也不知道帮哪个好。”
擦洗过的富土,自己清洗了帕子,挂在盥洗铜盆边缘后说:“我的想法是置之不理,让他们去拉人上书,到时候看民意来定。”
富土这话一出来,辛屈没好气的说:“你是真不怕内乱?”
“总要斗一斗。”富土解释道,“我在代方郡的时候,屯垦氏族与商贸迹的北方氏族,就在争论用粮食上税,还是用铜钱上税。
这件事我并没有干预,就这么让他们拉人投票,每年一次,谁票多,就选哪一方。
两年前是屯垦氏族赢了,所以我提前两个月运走了三十万斤的粟米夏税入朝,然后跟那些北方氏族借钱,到期之后将收上来的粟米高价放出,一来一去,给代方郡创造了两万钱的额外收入。
去年是商贸氏族赢了,结果你要支援西边的秀水驿站,拉去了一万人的口粮,我就顺水推舟,用支援的名义从各地抽调粮食,一把将粮价抬高然后我趁机将仓内粮食外放,他们见钱眼开,要么捂着全收,要么到处借钱去外边采购。
但同时这些商贸氏族往外跑,从各地拉来粮食,等差不多了,我就封城。
接着运走了秀水驿站的口粮,加上西边的战争结束飞快,也没打起来,运进来的粮食也不可能运回去,就只能低价卖了。
我立刻就把大同仓补满。
今年他们就不跟我吵用什么上税了,我说要钱他们就给钱,要粮他们就给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