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是他这种人可以窥探一星半点的。
在这个由量子计算和星际跃迁构成的世界里,有些秘密就像黑洞深处的奇点,永远无法被观测和理解。
傅褚抱着裴宁谕,走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两条纠缠不清的毒蛇,在黑暗中无声地厮杀。
*
有蛇。
梦中有蛇在咬他。
先是拿冰凉凉的信子舔舐他的眼皮,然后贴着他的皮肤一路向下攀去,那蛇还怪会的,冰凉鳞片正沿着他颤抖的腿根游走,蛇信舔舐过小腹时激起成片战栗。那畜生分明生着冷血动物的躯壳,口腔却炽热如熔炉,要将他每一寸骨骼熔成赤金色蜜浆。
麻痹的毒素一点点传递到他的大脑,说不清楚是快感还是痛感的东西,把裴宁谕弄得死去活来,极白的手指徒劳地攥紧,又无助地抓挠。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未分化小alpha弓起的脊背镀上银边,野兽捕食般的阴影笼罩着他痉挛的小腹。
一蹬腿,梦醒了。
还好是梦。
还没等裴宁谕松口气,他就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醒了?”
“别憋气,吸气。”
“对,做的真棒,呼气”。
随着alpha的引导,裴宁谕下意识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呼吸。
"学会呼吸了?"傅褚的赞美裹着水声,仿佛在嘉奖新驯服的宠物。裴宁谕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吊灯,水晶折射出七彩光斑,像是有人把银河揉碎了洒进他瞳孔。
只是学会吸气,alpha就如此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爱重至极。
然而,等到裴宁谕恢复理智后,声音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崩溃又冰冷。那张从来只有傲慢表情的脸,难得扭曲,诧异中带了点恐惧,更加漂亮。
“傅褚,你在做什么?!”
傅褚抬头看他,笑了一下,表情特新奇。
他怕裴宁谕看不懂似的,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动作。
疯了。
这个疯子!
裴宁谕愣了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瞳孔骤然缩紧,一阵恶寒慢慢从裴宁谕的后背攀上去,裴宁谕泛起满身鸡皮疙瘩,骨头缝里都渗着点排斥。
那张冷漠漂亮的脸,一点点在快感中扭曲,沾染上了欲望,有种难以言喻的挣扎感:“傅褚,你犯什么病!”
他想要一脚把傅褚踢下去,这时却发现他一伸腿,富有弹性的绳索极大缓冲了他的力道,最终化成不痛不痒的攻击,裴宁谕这才发现他此时双手双脚均被缚。
“别乱动,会受伤。”傅褚身体拱起来,完全没抬头。
从傅褚鼻息里喷出来的温热气息,依然在使裴宁谕体温攀升,更让裴宁谕心里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厌恶抵触。
“傅褚,你知道我是谁吗?”
裴宁谕知道自己问这问题特白痴,被下药的人是他,又不是傅褚,傅褚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可他就是不可置信,微微睁大的眼眸里波澜乍起。
好恶心。
傅褚想要报复他,也不用做到这步吧。
裴宁谕知道傅褚有病,可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时,他依然接受不了,他依然觉得震惊。
尤其是傅褚对着他发病。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不用傅褚说,裴宁谕也知道收敛一点。他绝对会在傅褚面前安分得像个鹌鹑,多说一句他自觉咬舌自尽,免得再落得今日被绑在床上恶心的下场。
“还是说,这就是你和许司度商量出来的报复我的方法?!”裴宁谕喃喃,染着水光的睫毛颤动,恍若垂死蝶翼,闪过这个可怕念头。
“你们真是……”
“创意十足。”裴宁谕憋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