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好友的关心,黑尾再次伸手拍了拍南弦柚的后背以示安慰,他虽然搞不清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还是下意识想要开口说几句安慰的话。
南弦柚似乎是预料到了他即将开口,直接在人张嘴之前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
“不用说了小黑,你先去食堂吧,我还不饿。”南弦柚有气无力地说道,语落,怕人担心不愿离开,嘴角还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那模样,看起来甚至还不如哭好看。
黑尾张了张嘴,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南弦柚如此失态,想要说些什麽,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是看出来了,俩人还在矛盾呢。
——算了,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情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两个人自己的矛盾只能自己解决。
但愿他们能尽早想通吧,他可不想在这种氛围下度过这一次合宿之旅了。
黑尾在心里为他的两个幼驯染祈祷着,嘴上嗯了一声,冲人挥了挥手,说道:“那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周围的声音再次归于平静。
南弦柚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连带着嘴角勉强扯出来的笑意也跟着迅速消失。
变脸的速度快到甚至以为他的笑容根本不曾存在一样。
思绪再一次回到原处,南弦柚微微转过头,在茫茫人海中,视线所到之处,根本不曾停留和查找,目光就像是开了定位一样,立马就锁定到了研磨的身上。
——哈哈,真的连一个回头都没有啊。
南弦柚自嘲地笑笑,眼神里写满了落寞。
为什麽……为什麽连一个回眸都不给他?
哪怕是一个拒绝的眼神也好啊……
就这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吗?
南弦柚僵直地定在原地,痴痴地看着猫猫颤颤巍巍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
那身上残留着的另一个人的体温很快就被体育馆的冷气一带而过。
研磨的气息毫不留恋地从他身上消逝了。
他想去抓,却发现根本抓不住。
也是,气息怎麽抓得住呢。
南弦柚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懊恼地想:为什麽不抱住他啊……
这下好了,研磨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
南弦柚眼眶一红,无比后悔几分钟前自己为什麽没有抱住他,明明只要稍微用那麽一点点力气,这麽虚弱的人怎麽可能从他怀抱里挣脱开来呢?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怯弱感到唾弃。
南弦柚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直到扯得呲牙咧嘴,才终于慢慢从追悔莫及的烦躁中清醒过来。
他今天到底为什麽要去招惹青学的人啊!
不!应该说,他今天为什麽在车上不好好听助教讲话啊!
如果他在车上听了助教讲话,那麽他在宿舍里收拾完东西出来后就不会迷路。
如果他知道排球练习场地的体育馆在哪,就不会误打误撞去到了网球练习场地的体育馆。
如果没有走错体育馆,他就不会遇到青学的人。
如果没有遇到青学的人,他就不会私斋瘾发作,在那里和他们打打闹闹。
如果没有在那里和青学的人打打闹闹,那他就不会他们有任何的交集,也就不会为了结束网球话题而约着他们去吃饭。
如果没有约着青学的人去吃饭,那麽就不会在网球体育馆出来后,在前往食堂的路上遇到迹部景吾。
如果没有遇到迹部景吾,那麽他就不会和对方斗嘴斗得激烈忘记和研磨联系。
如果他在做菜之时抽出时间和研磨打了那麽一个电话,那麽研磨和小黑就不会顶着这三伏天的大太阳。火急火燎的四处找他,为他担心。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蝴蝶效应一样,所有的导火索,都是因为他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南弦柚深深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明明已经找到了事件一切的源头,但他却荒唐地发现,自己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