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亡国了。”
“不过感觉有点熟了。”
像是一句喃喃自语,言子邑朝靳则聿伸出手。
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靳则聿有短暂的错愕,动作却未停顿,原本交握的手松开,回握了一只手过去。
言子邑把他拽着走了这条道。
感觉他的掌很厚,牵在手里极有分量,所有的感官都像被扣住了,集中在手心上。
连身上的疼痛感都消遁了。
倚到门口,
手扶着门框,朱漆已损,门框的木质却很实沉。
言子邑靠在门框上。
反手带他落于门外:
“‘钩沉前史’,作为一个‘贤妃’,此时此刻应该催促你到将士中间去。”
言子邑朝东南进院的走廊抬了抬下巴,
“至于妾身这里,还烦王爷抽派几人,照看一二。”
释了掌。
靳则聿便明白,这是把他“请”出去。
背手一笑。
目光移至院中。
院中是一个黄石堆叠的假山石台,半人高,虽然没有人打理修,但是在冬日里枯枝残雪衬托下,反而有一种骨鲠的清晰,浑自天然。
朝那石台走了两步,
“行军艰苦,但我想你同我一道回京。”
“好,什么时候动身?”
他问完没有反身,像是原本留足了给她答复的时间,没想到她是干脆的。
靳则聿本想触台的手止了。
其实言子邑差点脱口而出,“现在想要和我形影不离了,之前到哪里去了呢?”
但局势上没有矫情的余裕,他们——尤其是靳则聿尚在混沌中。
有很多事要做。
看着他回步过来,言子邑原本准备目送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认真:
“王爷,很多问题我不是不敢深问,也不是不想深问,而是许多事情,或许深问并无必要……尤其是目下。”
——很多事情她并非浑然不觉。
靳则聿瞧了她一会。
点了点头。
言子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人那种磨人的情感没有——
但这种默契总有。
“营中他们已经在准备了,南都一头料理妥当,便立刻回京。”
“他们?”
“啊,对了,有一个人。”
靳则聿半抬手:
“倒是显得比我念你要深……有时,只能装作不觉。你先歇一会,我派人护你见一见。”
言子邑一时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