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泽揽住儿子肩膀,“爹爹也很高兴。看起来,我是个不错的父亲。”
书衡盯住父亲的双眸,诚恳至极,“如果我以后当爹,就以爹爹为榜样。”
这话到家了。
在风泽看来,儿女对父母最大的赞美就是“以后我要成为我爸(我妈)那样的人”。他轻轻拍拍儿子的后背,“这话我可太爱听了。”
书衡抿了抿嘴,不知如何作答的他顺势靠在了父亲的肩头。
系统忽地惊呼出声,“妈耶,任务进度95%!书衡这几句话值得30%的进度!”
风泽了然,笑着说,“剩下那5%就看咱们好陛下的。陛下还得再多努力。”
乾清宫里的皇帝当然非常努力。
先怒后喜,尤其是草原精兵兵临城下,京城里别有用心之辈甚至来不及唱衰,城外骑兵留下数千尸体后狼狈南下……皇帝在用过一顿晚饭,再喝下太医亲手调配的汤药,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他让长平公主帮他去犒劳下将士,他则休息了会儿,再醒来果然自觉状态还成,便令内侍们再去把宫中待命的内阁与枢密院高官们召来,商议大计。
说实话这大计的主导方向真没什么可讨论的:数万骑兵敢来,那能不能抢完就走,可就不由他们了!
当然,那些放骑兵入关的藩王们一个也不能放过。
皇帝与一干重臣熬了大半宿,一大早还照常上朝。
百官见皇帝气色不太好,但并无强撑之态,顿时心里有数,而且皇帝速胜,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皇帝说啥就是啥。
同时,那些暗地里跟南方王爷有来往的官员也在琢磨:是不是到了“老实交代”的时候了?现在不投诚,往后没机会了吧?
风泽也照常上班。下午也一如既往给小公主与小皇子上课,末了点评了二位小贵人的小作文。
下课后,他让皇帝请到了乾清宫。
刚刚睡了个午觉的皇帝精神与心情都不错,他左手是眼中有光的长平公主,右手是有孕在身的李妃,风泽一瞧这阵仗,就知道皇帝把这次见面定位成“家人闲聊”了。
一如他的预料,皇帝夸了他好几句,最后不忘郑重承诺,贵妃、福王以及秦家,都会给他个交代。
风泽干脆利落破解了皇帝昨天那一段小劫数——他不出面,皇帝一样能赢,只是需要点波折,又让皇帝在心里记了次好处。
三十多岁的皇帝能好好活个二十年,不被病痛折磨到扭曲的皇帝还是挺值得信任的。
话说南方的藩王们,包括福王在内,一夜之间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南下的那数万草原骑兵冲在最前面的,已然洗劫了两位藩王。
至于跑得比较慢,包括一部分跑错地方的,被犹如猛兽出笼的禁军给包了饺子。
于是剩下连战兵连辅兵总共四万的骑兵顿时作鸟散状。
不得不说,在京城前面都没坚持一整天,对禁军士气是巨大提振,而对这群外族骑兵来说就是让他们认清现实:正面作战打不过,抢完东西大家赶紧溜了……
当福王府的斥候在领地边上发现了外族骑兵的踪迹,这位恶心
了皇帝大半生的王爷果断选择从心,丢下儿女妻妾,包括新近迎娶的贵妃表妹,带着府卫和若干细软脚底抹油,他……跑了!冲着府城跑了!
他居然异想天开,想要叫开府城大门,进城躲避。
府城大门真的开了,两万守军倾泻而出,为首的正是副总兵,而副总兵的副手则是郑百户——不,现在他是千户了。
魏国公老夫人和魏国公本人先后身死,皇帝特地夺情,令他坚守岗位。
郑千户见到福王,可特别来劲。
跟风泽学过一手的他在乱军中突施冷箭,正中福王腰子……福王在剧痛与惊恐之间跌落马下,他比他儿子的地方是副总兵他们想要抓活的,于是他没上几脚马蹄子。
而福王落马,福王府卫再不犹豫,秒速投了。
福王是南方诸多藩王一个典型下场。
总而言之,在骑兵们横冲直撞下,藩王们要么被捉要么身死。
等到秋天,风泽准备和长平公主结婚的时候,皇帝特地把他一家子都召进宫来,前往诏狱“参观”。
他们一家子在半路上遇到了泰成公主——泰成公主现在的模样陌生到书衡差点没认出来。
话说贵妃在事发当天就“病逝”了,如今贵妃娘家人在诏狱里实现了大团聚,泰成公主就是刚探望完他们,准备回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