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要误会!瑗儿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太子侍妾便是天大的恩宠,如此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皇后娘娘这才赏了瑗儿。可前朝后宫向来一体,若只是侍妾,瑗儿只怕能为娘家带来的荣光太少。”
云瑗说得卑微,偶尔瑟缩的肩膀更是惹人心疼。
云时渊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养女。
“可圣命难违。”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听上去有种无可奈何的勉强。
云瑗浅浅勾了下唇角又连忙抿唇收住。
她道:“瑗儿知道。可皇后娘娘昨日夸的是勇毅侯府的女儿。父亲,您知道的,若我是您和母亲的亲女,必会为家族获得更高的容颜。只是。。。。。。”
“瑗儿只恨自己不争气,有心无力。若是侯府亲生嫡女,莫说侧妃,就是太子妃,勇毅侯府的女儿又如何当不得?”
这话便有些大逆不道了。
云时渊神色一凛,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云瑗明明没有看他的眼睛,此刻竟觉得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腿也软了下去。
那两年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涌了上来,只是站着,她却觉得疼痛不止,周围的风里似乎也带上了皮革的味道。
“看来你还是缺了些调教,两年竟也不曾学会谨言慎行。”
云时渊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直到男人走远,云瑗这才松了口气。
她忿忿地跺了跺脚,将手中帕子重重摔在地上,犹不解气地用脚碾了又碾,眼中恨意如火焰般燃起。
“你就对侯府这么愤恨?瞧瞧你的样子,周围人都没有一个,只是站在这里就让你这么生气?”
前方,云墨的声音阴阳怪气。
云瑗听到声音,下意识收敛表情,转瞬如死水一般。
云墨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会引得云瑗暴跳如雷,最好似从前一样跳起来打他两下。
没想到又是这副死样子,一时间,他真动了火,眼神也嘲讽了起来。
“怎么?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真实的性子惹人厌,所以才人前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可惜你的演技不够,在我面前漏了馅。”
预想中的反唇相讥没有等来,云墨斜眼觑过,竟看到这几日一直木着一张脸的云瑗眼眶泛红。
他当即手足无措起来。
对于这个从小在自己屁股后面软软唤自己哥哥的丫头,云墨一直很是疼爱。
当初云瑗虽犯了错,可不过一个畜牲而已,他实在不觉得需要让她入宫为婢两年。
可皇命难违,纵然他家是勇毅侯,在天子面前,也不过高等奴才而已。
本想在云瑗入宫后好好打点一番,可无论何时去,都会被宫中管事以不方便为由拒绝。
许是他去的过于频繁却次次无功而返,与他相熟的侍卫终于不忍心,寻了机会隐晦地提点他。
他这才知道,哪是不方便。
只不过是昭宁公主不愿让瑗儿好过。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天听难为罢了。
终于熬过两年,皇后娘娘松了口,结果接回来的妹妹却像是换了个人。
疏离卑微地唤自己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