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瑗木着脸回到房间,将一切情绪掩盖在平静之下。
进宫两年,她学得最好的便是隐匿情绪,而云涧。。。。。。
云瑗表情沉了下去。
变化也很大。
“太子身边缺个可心的人,本宫一直为此事忧心。昭宁听闻后同我说勇毅侯家风甚严,京城内谁人提起勇毅侯府的女儿皆是夸赞。尤其这瑗儿跟在昭宁身边两年,最是守规矩,若是。。。。。。本宫也能放心不少。”
耳边,皇后前一日说的话犹在。
云瑗轻蔑一笑,对皇后打的算盘了解得一清二楚。
宫中两年,无论是皇后还是昭宁公主最是看不上她。
当年死的不过是一个畜牲,若她是侯府亲女,何至于入宫为婢两年?
现下若不是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双腿残疾,宫里那群皇亲贵胄又怎会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头上?
可既不下旨,也不过明路。
云瑗不是傻子,自是知道所谓可心之人,怕也不过是个最卑微的侍妾。
她咬紧牙关,手中的帕子被拧得皱皱巴巴。
“嘶啦!”
布帛撕裂的声音刺激着她脑中的紧绷的神经,眼中木然转瞬变化,蕴起浓浓的阴狠之色。
。。。。。。
“涧涧,为娘这会儿过来看你可有打扰?”
云涧正在读书,听到云夫人的声音,连忙起身去迎。
她自幼生活在乡下,家中条件不好,能活下来已是勉强,自然没有识文断字的机会。
被接回侯府后,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她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一开始,因着愧疚,云夫人都会安慰她。
可次数多了,身边又有从小接受大家闺秀教育的云瑗。
云涧想,恐怕就是那时,云夫人心中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心疼和愧疚便抵不上渐渐偏离的心。
只可惜琴画舞艺都是童子功,她拍马也赶不上从小学习的京城贵女们。于是,只要有时间,她便会尽力读书,只求少闹些笑话,也防止因愚笨而祸从口出。
“母亲来看女儿怎能说是打扰?倒是女儿没有及时迎接,真是罪过。”
云涧将手边的书不着痕迹地挪开半分挡在自己身后,牵着云夫人来到外间。
纵然这两年云涧与自己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淡漠又疏离,可看到她刚才的动作,云夫人的心仍被狠狠地刺痛。
可偏偏云涧所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云夫人只能如鲠在喉,憋得难受。
“快别说这些客套话,这几日瑗儿刚回来。你也知道的,她吃了不少苦,所以阖府上下总归是多关心了她些。因此忽略了你,娘都知道,怕你多想,今日便来看看你。”
云涧笑着点头,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涧涧自然知道姐姐在宫中受了不少苦。为奴为婢做得肯定都是粗活,就如这年月,天寒地冻的,手伸进冰水里都是刺骨的痛。”
“更不要姐姐从小必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刚进宫的时候怕是免不了被管事的嬷嬷几顿臭骂。”
云涧心疼地描述着云瑗在宫中可能受过的苦,说得云夫人心仿佛被狠狠揪住。
“是啊!娘都不敢想瑗儿是怎么熬过这两年的。涧涧,娘知道你最懂事,心又良善,肯定不忍心看到瑗儿再去吃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