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颔。
他错身而过,身上淡淡松木香,一如他的性格般清冷。
骆宁随皇姐往外走,偶有所感,回头看一眼,却瞧见裴应站在不远处停了脚步,正在看她。
阳光给他清隽轮廓镶嵌淡淡金边。
他微笑了下,没说什么,阔步走入了宫墙的甬道。
骆宁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仿佛回到了韶阳。
——其实她在韶阳没见过裴应的,只见过“冯夫人”。
可能是阳光太好,他也生得太好,给了她一种很明媚美好的错觉,让她时空错乱。
平阳长公主拉了骆宁的手,对她说:“你乘坐我的马车,去我那里吃晚饭。”
又道,“回头叫怀沣来接你。”
“好,那我叨扰皇姐了。”骆宁说。
她以为,皇姐会问方才裴应回眸的那一眼。
但她只是提了美食。
她孕初期胃口不好,公主府寻了两位手艺极好的大厨,做最好吃的烧菜。
“……还有酸萝卜鸭汤,这段日子我每顿都要喝的,你一定得尝尝。”平阳长公主说。
“好,谢谢皇姐。”骆宁说。
平阳长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必跟我见外。”
马车很快到了公主府。
骆宁还搀扶着皇姐手臂,两个人沿着抄手游廊回了内院。
正院门口有一块空地,可能原本是做假山、种竹子的,如今做了小校场。
驸马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练枪。
父子俩一样劲装结束,一长一短两根枪,耍得像模像样。
一样英俊的容貌、流畅的动作,瞧着十分赏心悦目。
骆宁微讶:“世子已经开始学枪了?”
“学了两年。他调皮,比小马驹还健壮,不给他累一累,谁也管不住他。”平阳长公主笑道。
又说,“他还会耍鞭呢。”
“着实有天赋。”骆宁说。
公主笑道:“可惜启蒙一塌糊涂,每次描红都像打仗。驸马亲自给他启蒙,夫子压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