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颤抖着控诉,伸手拽住他被湿润的领口说:“你……他欺负我……”
没意义的哭泣哭到一半是可以暂停的,但朝崎爱丽丝今天直觉不应该轻易停下来。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小声吸气。
沉默间,她感觉到黑泽阵将她缓缓抱紧,她整个人陷进了他的怀抱中,侧卧着,耳边就是他跳动的心脏。
“爱丽丝……”
他轻声重复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如同叹息,又像是迁就,还有一种朝崎爱丽丝不懂的,仿佛画面重播般的熟悉。
……为什么她会忽然觉得熟悉?
朝崎爱丽丝不知道。
她哭过之后精神就完全放松了下来,情绪也不再紧绷。
温暖又有力的怀抱中,她闭上了眼,思绪逐渐放空,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深眠。
意识深处,她似乎听到有人对她说:“快结束了……一切都会结束。”
之后一夜无梦。
第二天,临近中午朝崎爱丽丝才清醒,醒来发现身下被浸湿的床单已经被换过了。
布料柔软,和之前那床是同款不同色,大概也是降谷零昨天一起带来的。
朝崎爱丽丝:“……”
她从床上半坐起身,晃晃自己的小腿想恢复精神,又准备下床去客厅。
脚尖刚触碰到地面,脚踝上的金线都还在晃动,隔壁病房猛然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
朝崎爱丽丝愣了愣,立刻穿上鞋,到了隔壁,在门边就看到松田阵平像被威胁了似的,后背紧贴在墙上,脸色铁青地望着床边的黑泽阵。
他昨天都还半死不活的晕着,今天就有力气挣扎了。
朝崎爱丽丝看了一眼他伤得最重的手臂,发现伤口竟然都没往外渗血了。
果然这家伙也是个超人体质……
她的视线缓缓移开,刚一抬头,就看到房间里的两人正不约而同地望着她。
朝崎爱丽:“?”
她眨了一下眼睛,疑惑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黑泽阵没出声,余光瞥了松田阵平一眼,嫌弃的目光都还没收回,又侧头看向爱丽丝说:“消炎药。”
朝崎爱丽丝看到了他手上的药盒,点点头问:“他吃过药了吗?”
“啧……”
黑泽阵没直接回答,将手中的药抛到床头柜上。
朝崎爱丽丝靠在门框边想了想,直接道:“你先出去吧,我来看着他把药吃完。”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一旁的松田阵平猛地转头望向了她,差点把脖子上的伤口给扯到。
而黑泽阵却没任何异议,在她说完后便面无表情地转身,头也不回地从房间里离开了。
他走得沉默又迅速。
朝崎爱丽丝也没管他,只伸手往床头指了指,问松田阵平说:“不想吃药吗?”
松田阵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不想吃……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我昏迷之后身上的绷带也是那个人给我绑的。”
朝崎爱丽丝摇头否认:“当然不是,你没看到你头上的蝴蝶结吗?”
松田阵平:“???”
他立刻抬起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手,往头顶碰去,结果竟然真的触碰到了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松田阵平的脸瞬间由铁青变得涨红,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朝崎爱丽丝一进门就一直往他头顶上瞟了。
这蝴蝶结肯定让他看起来很像个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