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她们闻言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应下。
送她们回去荣国府,叶向晚就去给贾母问安,寒暄了几句就告辞。
贾母挽留不住,只能让他回去。
等晚上贾琏回来,叶向晚就将薛家要进京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末了还问道:“我听说薛父已经去世?”
贾琏点头,“不错,薛家姨父早已经去世,只留下薛家姨妈带着一双儿女过活。虽然留下偌大的家业,只是家中老弱妇孺,儿子亦不争气。即便族中有可靠的后辈支撑着,可难免独木难支。”
“薛家姨太太此时进京,未免没有寻求庇护之意。”还有那个薛呆子只怕这个时候已经犯了事儿,进京求庇佑来了。
叶向晚听他这么说,忽然叹了声气。
贾琏疑惑问道:“怎么了?为何叹气?”
叶向晚叹道:“只是忽然想起,你我皆是男子,若是此生都绑在一起,只怕无有自己的孩子。日后我这偌大家业也不知会便宜给了谁?”
贾琏心中一喜,这是真的想着要和自己过一辈子了?
“这有何可愁思的,日后等琮哥儿大了,过继了他的孩儿就是。”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想着过继别人的孩子,你想的可真是长远。我的东西,都白白便宜你家的人。”
贾琏坐到他身边,笑道:“只是一个建议,你若是不喜欢,便只当捐给了朝廷就是。左右都是你的钱,你想要如何处置,都由你自己做决定。”
“算了,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要在活着的时候,过得好,过得享受!”叶向晚想着自己这样辛苦,总不能过苦日子。
“说得对!”贾琏自然是只有支持的,“只要你开心,怎样都行。”
他握住叶向晚的手,在他想要抽回去时瞬间转移了话题:“过些日子这京都就要热闹了。”
“什么热闹?”想要抽回手的叶向晚立时就被这个话题吸引住。
贾琏笑道:“年前皇上派出去抄家押送官员和盐商的人都已经赶往京城,再过不久就该到了。”
到时候京都只怕又要血流成河了。
叶向晚问道:“林姑父如何?可是要回京?”
贾琏道:“皇上确实有意想要将姑父调回京,不过近期应该不太可能。”
“为何?”若是真的可以调回京,正好离了扬州那一摊烂泥。
贾琏蹙紧眉峰,忧心道:“皇上有意想要派遣钦差去两淮盐场巡查盐课。”
叶向晚颔首,“如今两淮盐场出现这样大的变故,想要派人去巡视一番也很正常。你可知要派谁去?”
贾琏摇了摇头,“皇上还没有决定,只是露出这个意思。这几日朝堂上一直在为这事吵闹。”
这可是个肥差,虽然有些危险,但依旧有许多人盯着。依他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吵不出个结果。
只是让贾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差事最终却落在了他的头上。他不过一个户部侍郎,就算是想要派钦差巡视盐课,也不该是自己才对。
胡尚书看着贾琏问道:“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派你去巡视两淮盐场?”
贾琏摇头,他确实不知这其中缘故。
胡尚书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道:“你有一个好出身。”
但万一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贾琏看着胡尚书的背影,眉头紧皱,好出身?何意?
万侍郎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是不是不明白?”
贾琏点头,“万大人知晓?”
万侍郎颔首,“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巡盐御史是谁?是你的姑父,你是谁?荣国府的长孙,未来的继承人。虽然之前你还欠银一事得罪了不少人,但到底是勋贵人家的子弟。你前程不错,未来可期啊。”
说完就笑眯眯地走了。
贾琏蹙眉听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晚上下值,贾琏去了荣国府寻贾赦。
虽然贾赦不成器,他对贾赦也多有不满,可是遇见事情,他还是习惯性的寻求贾赦的帮助。
“你说圣上让你去巡视盐课?”贾赦笑了,“这可是个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