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姝和程朝刚刚回到府里,就接到姜沅递来的口信,她和毕言之事情成了。不日毕言之就会上门提亲,届时还请令姝在她母亲面前美言两句。
月色如水,令姝躺在床上翻看明州寄来的信件,慈幼院一切顺利,柳明川让她放心。令姝翻着信件思索,明州能建慈幼院,那汴京是不是也可以?
她趿着鞋下床去书房找程朝,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和青覃的谈话。
“将这些东西送去大理寺牢内给李家人。”
青覃犹豫的接过,语气不解:“大人,李家可以首当其冲的乱党,您如今深得陛下的信任,还是不要和他们走太近了。”
程朝有些疲倦的声音响起:“无愧于心罢了,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李家有些人和乱党牵扯不深,不日就会放出来,到时候你去接应一二。”
“是。”青覃接过包袱退出书房,看见站在门外的令姝拱手行礼,“夫人。”
令姝朝他额首随后抬步进入书房,程朝正捏着眉心思索,她将煨好的补汤放在他面前,走到程朝身后替他按捏肩颈。
“母亲和佩娘她们还有多久到京?”
程朝握住令姝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将头搁置在令姝肩上,嗓音低沉:“约莫再过三日就能抵达京城。”
“那我得赶紧把府内收拾出来,到时候你陪我去接她们!”
令姝握住程朝的手细细摸索,试探的问道:“你觉得慈幼院在汴京能开办吗?”
程朝抬头:“恐怕不行,天子脚下我们不好如此行事,何苦你如今还是郡主。”
令姝长叹一口气,有些苦恼。
“不过,你可以做些别的。”他抬手摸摸令姝脑袋,语气懒散
令姝杏眼放大,里头写满求知欲。
程朝轻笑着开口:”你不是一直想帮助那些女子吗?你如今是郡主,慈幼院开不了,但是可以创办女子书塾。”
“真的可以吗?”令姝抬眼亮晶晶的看着程朝。
“过两天我让人找些以往的旧例给你,我整日忙于公事无暇陪你,我也担心你闷出病来。”
夫妻俩谈完正事,令姝缩在程朝怀里无聊的把玩他的手指:“前些日子我去了姑母家,他们还问起了你。我表姐你知道吗,她去年十一月成的婚,如今已经有孕四个月了。我们成亲也有一年多了,怎么我的肚子还没动静啊?”
程朝亲吻她的动作一顿:“是不是姑母催你了?还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令姝摇头,撑着程朝的胸膛换了个位置,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她双腿搭在程朝的腿上,有些苦恼的开口:“没人在我面前说,我就是好奇问问。”
程朝双手放在令姝腰间,语气淡淡:”我们圆房到现在时间也不长,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
令姝前几日听见府内的婢女聚在一起说闲话,她们当中有人说自己的伯母就是因为冬日里落水伤了身子不能生育,现在家中为着纳妾的事情鸡飞狗跳。
她些心事重重的开口:“去年春日里我曾落水过,那时湖水寒凉,你说我会不会不易有孕啊?”
程朝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语气有些沉:“你整日胡思乱想什么呢,要是真的担心明日我请个大夫上门来给你看看。至于孩子也不是一定要有,有你我就够了。”
令姝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程朝俯身堵住她的唇,嗓音低沉:“看来为夫得多多努力,让你早日怀上,你才能不乱想。”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落了一地,令姝无力的靠在桌前,气息紊乱。
夏日的夜晚气温适宜,书房内还置有冰缸,令姝却彷佛身在熔炉,她全身的感光都汇集在一处,身体紧紧绷着。
他额上的细汗低落在令姝白皙的皮肤上,烫得令姝浑身一激灵。她转头看向书房外,亮堂的灯笼挂在高高的檐下,高悬的月亮在摇晃。
他凑近令姝耳边轻语:“我不着急孩子,你也莫着急。若有缘分就生,没有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