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刚蒙蒙亮,温瑾瑜就醒了。
她坐在床沿,脑子里一刻也没停过,全是白书记和江若梅那些破事儿,还有怎么跟秦致远联手抓住江若梅。
窗棂透进几缕灰白的天光,屋里仍旧昏暗。
她盯着墙角一块发了霉的砖,眉头皱成一团。
正琢磨得入神,门板上“笃笃”两下轻响,惊得温瑾瑜一个激灵,整个人都绷直了。
“哪个?”她嗓音还有些晨起的沙哑,一边问着,一边趿拉着鞋下床,冰凉的地面激得她脚底一缩。
“我。”门外是秦致远那把低沉的嗓子,清晨时分,听着格外醇厚。
温瑾瑜动作一顿,下意识胡乱扒拉了两下睡得翘起的头发,这才伸手拉开了门栓。
吱呀一声,门扇拉开。
秦致远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手里提溜着一个油纸包,旁边还稳稳当当放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白乎乎的豆浆冒着丝丝热气,油条的香气也跟着钻进鼻子里。
“先吃点东西,饿肚子没力气。”秦致远把东西递过来,声音没什么波澜。
温瑾瑜眼皮还沉着,头发也支棱着几根。她鼻子里哼了声,倒也没矫情,伸手接过往小木桌上一搁,拉开凳子就吃。
油条入口,“咔嚓”一声。热豆浆滚进肚里,浑身都熨帖起来,她舒服得眯了眯眼。
“说吧,昨儿个还藏着掖着,今儿又是什么章程?”她嘴里塞着油条,含糊不清地问,话里却夹着点刺儿。
秦致远在她对面坐下,长腿一伸,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纹上划拉。
他垂着头,好一会儿没言语。
过了会儿,他才抬起头,嗓音比刚才低了些。
“我琢磨了一晚上,这么兜圈子不是办法,干脆直接去找白书记问个明白。”
“什么?!”
温瑾瑜手一抖,油条险些掉落。
一口豆浆卡在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