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的家仆见蒲羽危游过来压着声音喊道,“二公子在这,你们快过来。”
忽然船身传来阵阵脚步声。
几个家仆拿着东西在床边侯着,一个仆人把蒲羽危拉了上来,另一个仆人给蒲羽危把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然后给他穿上干的衣袍。
蒲羽危满身湿透地从水里爬上来,双眼含着滔天怒火。他身形高大,黑衣湿漉,就像一头刚从深海猎食回来的猛兽,周身散发着压迫感。
蒲羽危冷静的看向岸边。
他没能逮到许今安,又一次让她逃走。
蒲羽危咬牙说,“这船不能待了,你们把东西收拾好,换船走。”
他今日来这一无所获,前段时间知道朝廷派人来,他才没做大动作,也不知怎么的,这段时间一直小心谨慎,也没人来干扰过。
蒲羽危看到许今安就觉得不妥。为了不因小失大,他只能快点离开这,把东西都带上。
几位家仆面面相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蒲羽危见下人没有即刻执行自己的指令,忽然呵斥到,“还不快动。”
几个家仆被这一吼,立马开始了动作,“好的,少爷。”
*
许今安的意识渐渐清醒,脑中的混乱和疲惫在长袍的包裹下略有缓解。
她感觉到强烈的目光,是景以淮带着深切担忧和柔软。
风越发大了,海边落日将彼此的脸都拉得更长更冷。
景以淮见许今安睁开了眼,尴尬的将手松了松,转而小心翼翼地扶着许今安。
许今安动了一下肩膀,然后起身坐立,这下一坐起来,连连咳嗽,刚才为了躲蒲羽危,她游的太快太急,没有规律的换气,导致呛了好几口水。
许今安咳嗽的有些厉害,景以淮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背,给她缓口气。
许今安却没放松警惕,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刚才在渔船上看到蒲羽危。”
“所以,刚才是他跳下去的吗。”景以淮的眸色更冷。
许今安点点头,她其实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胸口还在发闷。
“蒲羽危在船上跟人说着什么,我躲下去,就被他给看见,所以他下水来。”
许今安说话的声音还有点抖,或许是因为还在岸边,风吹的太大,她晃了晃身子。
景以淮怕许今安突然倒下,往前扶住了她,他脸上的表情却暴露在许今安的面前。
海风持续,此刻许今安却听不到呼啸的狂风,只感觉脑子嗡嗡的。
许今安睁大了眼睛,“公子,不必担心,我只是呛了几口水。”
闻言,景以淮只觉的自己刚才那个样子不正常,有些失态。
“嗯,现下你还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