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范阳手中晃动的书信,玄煜瞳孔顿时一缩。
眼底一道精光,死死盯着范阳的手。
范阳表情淡然,“若你信的话,便松开王妃,我将信给你。”
“说句实话,我与你父亲,当年也是有过交情的,你父亲忠君爱国,那可真是大好人啊!若当年不是你大哥贪恋美色,不知天高地厚惹了南诏的皇子妃,你们全家也不会遭到灭顶之灾的!”
“我对你的父亲,哪怕到了今时今日,也一样敬重!”
“他是真男人!”
“只因敬重他,我才不愿意看你跌入泥沼之中……”
玄煜瞳孔微颤,“你……认识家父?”
范阳抬手微微捋一捋胡须,淡淡道,“吴江范阳,你可听说过?”
“你是?范阳?范先生?”玄煜瞳孔再次一阵震颤。
吴江范阳的名号,在京城可是响当当的,虽说他神秘莫测,许多人并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可都知道他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手底下还有一个十分牛气的情报系统,这一情报系统,就连驾崩的南帝都一直觊觎,想要招贤纳士将范阳招到宫中,辅佐他开疆拓土。
可范阳是个不喜财帛的人,任凭南帝给出多少好处,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都不肯入宫。
现在,他竟然出现在了战澈身边?
这一瞬间,玄煜不得不佩服战澈的能力,连范阳这样难请的大神,他都可以请到府中,也难怪张皇后对他忌惮了,就这样的能力,若他真的想要南朝的天下,迟早能将皇位攥在手中。
“对,老夫不才,正是范阳!”
范阳轻笑着看着玄煜,“当年我还曾去过你们府上做客,那时候你才出生没多久,你身上是不是戴着一块玄铁做成的平安锁?锁上刻着平安两个字。”
“您……您怎么知道?”
玄煜快速从胸口的位置扯出来一把玄铁平安锁,这锁他从出生一直戴到了现在。
范阳再次轻笑着,“你妹妹玄铃的脖子上也戴了一把,上面刻着福寿二字!”
玄煜再次震惊,他妹妹脖子上,的确有一把锁,也的确刻着福寿二字。
他们是龙凤胎,“福寿平安”也是父亲对他们的美好祝福。
范阳顺势从怀中掏出一把锁,递给了玄煜,“你看看吧!是不是你妹妹那把锁?当年,这锁上面的刻字,还是你父亲与我喝酒后,求着我帮他刻下的,而且也是我亲手戴在你跟你妹妹脖子上的!”
众人目光全都落在了范阳的手上。
他手里捏着的锁,真的跟玄煜脖子上戴的那一把平安锁,一模一样。
连吴太妃都吃惊了,“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怎么没跟我说起过呢?”
范阳笑了笑,“当年,正好是你请我来京城的那一年,我与玄将军也算是一见如故,他在大街上为民伸冤,为了一个八岁小男孩,他甚至不惜得罪了紫苑候,就冲他当时的真性情,我便与他私下里有了往来!”
“这两把锁,也的确是他求我刻的字,他跟我说,像他这样的人,注定要刀尖上舔血地过日子,他希望他的孩子们,能够平安有福气……”
说起来玄煜的父亲,范阳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