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色仍有些苍白,但眉间的郁色已经淡了许多,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指腹在她微凉的皮肤上短暂停留,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
傅凌鹤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
"好好睡。"他低声道,嗓音低沉温柔,像是怕惊扰她的梦境。
起身时,他动作极轻,连床垫都几乎没有下陷。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指尖在袖口处微微一顿。
那里还沾着云筝的泪痕,早已干涸,却在深色布料上留下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痕迹。
傅凌鹤垂眸看着那道泪痕,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暗了暗。
他想起云筝靠在他怀里哭泣的样子,想起她颤抖的肩膀和无声的泪水。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随即转身离开。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房门轻轻合上时,锁舌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随着他的移动而不断变换形状。
傅凌鹤一边走一边整理袖口,动作优雅而精准。
他的西装剪裁得体,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备车。"他对着耳麦低声吩咐,嗓音已恢复一贯的冷冽,"去机场。"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耳麦那头立刻传来恭敬的回应:"是,傅总。车队已经在楼下等候。"
傅凌鹤摘下耳麦,放进西装内袋。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镜面般的金属门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走进电梯,按下地下停车场的按钮。电梯下降时,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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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国际机场,深夜的停机坪空旷而寂静。
墨家的私人飞机缓缓降落,轮胎与跑道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飞机停稳后,舷梯缓缓放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墨老爷子拄着手杖走下舷梯,银白的鬓发被夜风吹动。
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陈医生紧随其后,手里提着医药箱,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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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安走在最后,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
夜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别在腰间的手枪。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停机坪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威胁。
"傅家的人没来?"墨时安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