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根本没有援军,他就是贪图李广营中的钱粮和武器,以及四千汉军的装备。
汉军的铁甲一直是匈奴人最想得到的战利品。甚至可以说,匈奴人的甲胄绝大多数都是从汉军被俘、阵亡的将士身上剥下来的,其中不乏几十年前的样式。
这一点是常识,他们见得太多了。
这几年,汉军接连取胜,而且是碾压式的胜利,每次都打得匈奴人溃不成军。匈奴人的甲胄不仅得不到补充,还损失了不少,披甲率越来越低。一下子看到四千副甲胄,自然不肯松手。
以十倍的兵力包围一支汉军步卒,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赵中郎还没消息?”霍去病没听到回复,扭头看了李敢一眼。
“还没有。”
“赵中郎既熟悉地形,也武艺超绝。他没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霍去病举起手指。“他发现了可疑的迹象,确信有匈奴人潜伏,只是还没找到匈奴人。”
霍去病说完,转头对仆朋、威廉姆等人说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仆朋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支持霍去病的意见。
他们相信赵延年,更不敢大意。
两万汉军来回四五千里,除去阵亡、受伤和留在冥泽附近的赵破奴部,如今还能战斗的不到一万人。与李广、李息一起夹击右贤王没什么问题,可一旦被匈奴伏兵攻击,很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这个代价太大了,没人承受得起。
李敢也不敢大意。
真要出现了那种情况,李广还是跑不掉。
“我再派人去搜索。”
霍去病叫住了李敢。“你率部继续前进,试探一下右贤王。如果他撤退了,我就在这里以逸待劳。如果他不撤,你就先和李息将军会合,虚张声势,让右贤王不敢放手一搏。”
霍去病笑了两声。“令尊年过六旬,这一战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战,一定要让他打个痛快,完成封侯的夙愿。你要是搅了他的事,将来少不得要揍你一通。”
李敢听了,哈哈大笑。
他拱拱手,策马下山,带着亲卫,急驰而去。
校尉高不识在不远处看着李敢下山而去,踢马来到霍去病身边。“君侯,我们跟上去吗?”
霍去病回头看了高不识一眼,又看看仆朋、威廉姆等人。“传令,在焉支山休整两日。拿出所有的伤药,为负伤的将士疗伤。检点存粮,宰杀牛羊,犒赏将士,三日后,与右贤王会战。”
高不识有些奇怪。“君侯,你就不担心右贤王在三天内攻破李广的大营。”
“不会,他的目标是我。看到李敢的战旗后,他就不可能全力以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