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你把我当哪种女人?”
年轻人:“妹妹。”
姑娘点了点头:“我也是。”
年轻人一惊:“叶无坷是女人?高姑娘知道吗!”
姑娘轻叹一声:“怪不得你和我哥能是好朋友。”
年轻人笑了:“你哥确实傻。”
姑娘也笑了。
然后两个人又在几乎同一时间不笑了。
年轻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我离开长安之前你哥给我送行,他说我们俩其实殊途同归。”
“我要去的是边疆他要去的也是边疆,只是我走的比他快一些。。。。。。他说如果他没了,我就给你爹当儿子,给你当哥。”
“他说我要是先没了,他就去给我爹当儿子。。。。。。我去的地方比较闭塞,我知道你哥的消息太晚了。”
“所以我能理解。。。。。。叶无坷在你心中是什么分量,他做的那些事,原本应该是我来做。”
年轻人往后靠了靠。
“陆吾是个爷们儿。”
马车里的陆浣溪嗯了一声:“他是!”
年轻人从边疆回来之后没回家,没先去见自己的亲人,先去了陆家,先见了陆吾的父亲和陆浣溪。
然后在陆吾的灵位前行了个军礼,说了一声好样的。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陆浣溪这样一个也许注定了一辈子要和诗书礼乐作伴的温婉女子,会选择做医生。
他问她为什么,你那么文静,你那么怕血,你那么
陆浣溪不等他说完就回答。。。。。。她说,我应该做点什么。
她说,现在习武已经来不及,就算我拼了命,以我的天赋也练不成什么高手模样。
现在学习查案,学习分析,学习各种各样的技巧也有些晚。
但学医可以。
她相信自己,想什么都学就一定什么都学不好,但专注于一件事她一定能做的很优秀。
“他总是受伤,他的部下也总是受伤。”
陆浣溪擦去手上的血迹:“等我学成了就跟在他身边,总不至于让他在受了伤的时候,先要救治别人抽空才能救治自己。”
年轻人听到这鼻子微微一酸,他笑了笑:“那个傻小子有福气。”
陆浣溪说:“他就该有福气些。”
年轻人叹了口气:“你哥应该想不到你会变的这么坚强。”
陆浣溪:“我告诉过他了。”
年轻人又笑了,脸色释然。
陆浣溪轻声说:“我以前接受不了我哥已经走了的事,我也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我哥,因为我会很疼,心口疼。”
白裳年心说你再疼能有我疼?
陆浣溪当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如果知道的话没准会主动给他一刀然后再练练缝合。
她说:“就连我爹娘也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我哥,他们给我哥上香的时候都是背着我的。”
“他们聊天若是聊起和我哥有关的事,也都是要看我在不在,如果一时之间忘了我在,那他们也会马上就醒悟过来然后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