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寿也是被眼前的情况再度震惊了。
山洪如此准时出现,然后便是兵马出动,已经实锤其中便是赵暮云人为所致。
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山洪是赵暮云在山中修筑水坝蓄水。
他本该对折兰王发动洪水攻击的,哪知娄烦王这一万兵马恰好又杀来。
于是,赵暮云就选择一锅端了!
韩延寿联想到北狄单于收到了术赤的求救,以及折兰王的求援,这才派出娄烦王领兵进入蔚州。
赵暮云不过十来天时间,居然能修筑多大的水坝,才能有如此滔天的洪水啊!
前后联系起来,韩延寿想通了。
“大王,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又缺少战马,士兵一个个淋湿了,根本无法作战。”
“赶紧避其锋芒撤退吧!”
韩延寿眼神黯淡,对娄烦王劝道。
看着那条火龙越来越近,而且鞑子这边打着火把点着灯笼的地方,已经遭受了重点照顾,箭矢朝亮灯的地方射了过来。
娄烦王已经万念俱灰。
如果等赵暮云的兵马居高临下杀来,他估计也逃不掉了。
“韩先生,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年方三十五的娄烦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说话变得有气无力。
数百鞑子簇拥着娄烦王摸着黑,撞撞跌跌向东走。
一路上,不断有鞑子千长,百长带着手下加入进来。
直到远离营地数里的地方,听不到洪水的咆哮,也看到火龙停了下来,娄烦王一众才松了口气。
一看身边的人,一个个浑身湿透,互相蜷缩在一起取暖。
他们失魂落魄,手无寸铁,眼神充满了惊恐和迷茫。
更要命的是,冷风吹来,冻得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打战。
看现在还是深夜,四周一片黝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天亮。
“韩先生,我们要不去折兰王的大营那边吧!总不能在这里受冻挨饿。”
周围的鞑子纷纷问道。
“赵暮云死守飞狐口,然后突然水攻,不仅是我们,应该折兰王也是被他算计的目标。”
“这涞水河下游便是蔚州城。蔚州城地势低洼,而折兰王的军营就在城外。”
韩延寿说着说着,浑身直冒汗,“这个赵暮云,真是心狠手辣,不动声色蓄水这么多天,是要将我们与折兰王一举湮灭,顺手解了蔚州之围啊!”
娄烦王大惊:“韩先生,要不要通知折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