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在遥遥呼唤长生主麾下的子民,就像当年呼唤造翼者的故土【穹桑】。
如果不想被仙舟再次镇压,丧失身为狩猎者的自由……背靠建木,是他目前唯一的生路。
猩红的兽瞳一转,盯紧了全场最给他压力的天才。
对方的视线在他的脖颈和胸膛处打转,就像在盯着手术床上的一件死物,考虑着从哪里最好下刀,剖开他的骨骼肌理,然后掏出里面跳动的鲜红心脏,放在掌心细细打量。
一股久违的危机感升上心头,呼雷舔了舔锋利的兽牙,看似笨重的身躯却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速度,他忽地如饿狼般扑了上来,直抓要害!
雪衣第一个迎了上去,矫健灵活的身影对上了可怖硕大的狼爪。
“呼雷,付诛罢!”
阮·梅叹了口气,怀中浮现出一把阮,淡淡梅香悄然弥漫,缭绕于众人之间,驱散了笼罩在心头的阴邪不安。
椒丘深知以天才的后手储备,这把乐器必然不会简单。
这一次,他可以在实验室之外一睹遍智天君手下天才的卓越风采了吗?
阮·梅瞥了他一眼,指间微动,琴弦震颤,奏出一阵委婉动听的和音。
“我此番动身前往罗浮,所带之物不多,可用于战斗者寥寥……这阮,姑且算是其中一件。”
雪衣硬生生挨了呼雷一掌,宛如秋风扫落叶般连连后退,但神奇的是,她的这具破旧身躯居然没有直接损坏。
……自己似乎变得更强了。
她惊诧地看向一旁助战的天才,而后又迅速投入到激烈紧张的战斗中。
阮·梅又是轻轻一拨。
生物学家保持着微笑,无意感慨道:“有些花瓣终将飘落,但在他们化作泥土的那一刹那,仍带有暖流余温。珍惜与背弃,皆是生命的选择……雪衣,你觉得呢?”
偃偶似有触动,沉默不语,胳膊一伸,大力挥出破魔锥,有如一把势如破竹的钻心之箭,直接将呼雷震得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有趣!虽然你身上没有分毫活气,但这般对决,倒也唤起了我当年的战场回忆……”
呼雷又一拳将判官砸入地面——雪衣固然被天才强化了,但二者仍有着无法弥补的实力差距。
在雪衣全力以赴的情况下,顶多能拖到三分钟。
阮·梅却还是不慌不忙:“椒丘,你还记得我在路上和你说的那些话吗?”
“您和我提到了血狂蚀心丹的药理成分……”
智力超群的天才意有所指道:“血狂蚀心丹……蚀心蚀心,心乃本体,一旦蚀化,生灵也就步入一场无法逆转的旅程……是个好名字,言简意赅。”
椒丘下意识看向了呼雷的心口处,这番拗口的谜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
“原来如此……”
呼雷将碍事碍眼的木疙瘩直接打碎,闻言,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转头看向他们,眼底晦暗不定。
“这便是天才吗?不过几个照面……”
他不再言语,并未浪费时间,朝着二人丢去几把地上残留的兵刃利剑,而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牢房的最底层。
椒丘迅速躲开战首不走心的一波攻击,他现在已经知道步离人确实可以入药,心情要多急切有多急切,恨不得当场生出三头六臂把狼抓了炖进火锅里。
“他要往哪里跑?”
阮·梅低头检查完了雪衣的生命状态,漫不经心地回答:
“建木,鳞渊境的建木玄根。在举目皆敌的仙舟,接受丰饶赐福的生物唯一的依仗,只可能是药师赋予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