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红木地板纹理泛光,水光里是难以名状的事物,一只只安静地伸展蔓延。
房里怎么拍也没有回应,水鹊猛地一回头,走廊两边皆是空空荡荡的。
被无形物狭抱着回去的时候,地板上留下了不安挣动的弯曲水痕。
房门无风自动,轰然合上。
“唔、唔唔……”
水鹊眼角绽出生理性的泪花。
后脑落在枕头上,嘴巴被捂得红红。
泛黄外壳的空调机安静吹着冷风。
床尾的薄薄空调被,盖在水鹊身上,被角掖好了,整整齐齐。
水鹊扯了扯,把下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
眨了眨泪花,望着空气。
他是故意将房间地板弄得一团糟的,地板上散落的杂物是刻意而为。
还真让他试探出来,他的房里一直有个隐形者。
薄被陷出一个大掌形状,水鹊感受到一拍一拍的安抚力道。……简直像是在哄睡宝宝。
灯火一灭,偏偏在这样有些熟悉的力道中,水鹊生出了困意。他那样困。
自然也发觉不了。
在自己闭目沉沉睡去之后。
无形的空气,是如何舔开雪贝牙关。
躲在湿润口腔里的软红舌尖,被透明人吸吮得抖颤不已。
眼皮微微痉挛流出眼泪,小脸靡丽得不成样子。
唇缝让人含得合不上,晶莹水液渍湿了唇角。………
夏日天亮得很早。
周日才八九点钟就更是阳光格外灿烂了。
关一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从未有过的沉,一觉昏睡到天明。
刚打开房门,讶然问:“这么早,你去哪?”
水鹊背着包,包里塞了晚上要换的衣物,现在还能去练习和彩排。
他磕磕巴巴地对关一舟道:“没、没有,我出去和朋友见个面,晚上回来,会很晚,就不用做我的晚饭了。”
关一舟语气有些失望,“哦,几点回来?要吃宵夜吗?”
水鹊晃晃脑袋,看了看时间,网上打的车也到这边了,他即刻出发。
“很晚的,不用宵夜了。”
关一舟望着走廊里对方的背影。
水鹊今天把及肩的短发在后脑勺扎起了一个小揪,埋在衣领附近的颈后肌肤,有一两点叫人难以发觉的红痕。蚊子?
关一舟郁闷不已。
下楼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了住在楼下的研究生学长。
“关一舟?”对方惊喜,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你有空吗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