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雷原上,一座烈焰熊熊的宫殿从天而降,城头也站着前后各八人。
而天幕之上,两道声势浩大的光束一个由西南而来,一个自北方之下,顷刻之间便各自坠在北泽湖心岛上。
靠南边站立的是位身着白衣的俊俏青年,手持一根青玉笛。
北边那位身形佝偻、白苍苍,形如枯槁。
两人齐声道:“多年不见了。”
青年摇头道:“万万没想到,你如此怕死。”
老人则是嗤笑一声:“你那点儿心思,我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将我们几个能打的全部拖死,让后辈去拼。说到底还是在拖延时间,但既然我已经让那些家伙找不到我们,何必跟你去天外送死呢?我们这一辈人啊,该死的都死了,给后辈让让路吧。”
青年闻言,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儒雅。
“赵寅,想你也是仙门后人,真是让人失望。也罢,想打便打,但我们能打,孩子们一时半会儿的可打不着!”
结果此时,老人微微一笑,只抬手而已,积雷原上的炎宫竟然瞬移数万里,就这么落在老人身后的北泽之上!
下一刻,炎宫之下城门大开,人声,鼎沸了起来。
老人呢喃道:“既然知道我是仙门后人,你就该明白,除却跟着李乘风的那些狗腿子,我们正统仙门从来看不上凡人。这些人世世代代被圈养,我告诉他们只要能南下,抢到什么便是他们自己的。虎狼之师,如何能拦?你们若有炼气士下场,可就再也拦不住我们了。”
青年闻言,点头道:“来,试试你有多少长进。”
两道光束冲天而起,消失不见。
此时,老爷子呢喃一句:“走吧,一人挑一个,谁死了,后面四个补位。
老如来点头道:“好说!”
此时大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赵典肩头:“这么多年来,你从没说过一统瀛洲其实也是学宫的意思,委屈了。”
赵典声音冷漠:“这是我自己的志向!”
大先生叹道:“你可以坐镇指挥,不能冲锋陷阵!”
赵典深吸一口气,问道:“多久?”
大先生望向已然开始融合的天道,摇了摇头:“难说,但起码要一两年吧。”
赵典只嗯了一声,而后望向北边潮水一般涌来的人影,沉声道:“高升!”
入夏城里,一青年人策马而来,“末将在!”
赵典深吸了一口气:“城关以北千里,别让我看到敌人。”
说罢,赵典转头看了看四位活死人之下的最强者,问道:“你们就干杵在这里?”
大先生沉声道:“这次战场与当年不同,只要我们在这里,他们四个便不敢轻易下场,这便是双方默认的平衡。青天之道尚在融合,天道也在打架,都在争当主人。我们的战场与天道之争,息息相关。一旦那我们这边先有炼气士下场,便要消耗我们这边的天道之力。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这方天道吃下对方一分,我们便能占据一分主动。天外那五位,便能强势一分,也能借这份优势先派炼气士下场。反之,假如……天外那五位有人战死,那我们这边天道也会受其影响而减弱,那对方……便可以借这份优势,先派炼气士下场。”
顿了顿,大先生又道:“你的大军也是一样,战场上若局面开朗,那我们也能得先手。”
赵典闻言,淡淡然往北望去。
“他们以为凡人打仗拼的是不怕死吗?要军械没军械,要阵型没阵型,于我大军而言,土鸡瓦狗而已!我的将士若不能一个换十个,我自裁于此!”
此刻道衍说了句:“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对方岂会不知?我担心的是,这是对方故意为之。”
…………
钟离沁破境之后,一直在闭关稳固修为,今日总算是要出关了。
钟离鸿与陈筝就在闺女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说。
而此时,大门总算打开,钟离沁迈步走了出来。
见爹娘守在门口,这一大清早的,钟离沁疑惑道:“娘,你今日起的这么早?”
陈筝闻言,苦笑道:“大年初一嘛,想着……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