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间绪子曾非常努力的拯救自己。
国中时期,她意识到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情绪仿佛落入了极致的两端,整夜睡不着,时常暴躁,时而忧郁,总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下一秒就伤害他人。
星子医生告诉她,不要在意任何人,远离一切影响她情绪的关系,病就会好。
因此,无论是东京还是大阪,她都以保持冷淡看作病好的唯一标准,只是在这期间,暴躁可以控制了,悲伤却会整夜侵袭她。
那段时间的夜晚,她的记忆会不断回想起痛苦的过去,眼泪控制不住掉落,无论是待在房间里还是去外面,都会重复回想过去。
尽管如此,她仍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以找毛利兰,不想她为自己烦心,更不可以找工藤新一,那位名声大噪的名侦探,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心理有问题的朋友?
因此,在大阪独立生活时,她去找星子医生开了很多次安眠药,星子医生不在时也会去看其他的心理医生,对于这种情况他们说,她不能将自己困在固定的圈子,需要走出来,需要亲密的朋友,需要朋友时刻引导她脱离出情绪低谷的那个状态。
她本就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两位好友,甚至有一位占据了她心中的大半,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不堪与灰暗。
服部平次是她来到大阪后遇见的第一选择,那个少年人热血,朝气蓬勃,生活中所有的美好事物好像都会倾向于他,那时的原间绪子也是,她曾经有一段时间,真实的期盼着这位朋友走入她灰暗的情绪漩涡,引着她像他那样的生活着。
她好了起来,情绪已经能够掌控很好,直至工藤新一的突然消失,了无音讯,像是被抹去了他的存在,无论如何联系,都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让她再度陷入仿佛要失去挚爱之人的恐惧与痛苦之中。
这种感觉在过往情绪的驱使中逐渐强大,让她再度在忧郁的情绪中循环往复。
她曾想过找服部平次,但是他有一位同样阳光开朗的青梅远山和叶,听兰说,和叶喜欢服部,后来每一次和他们相处,都会让她想起新与兰,想起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感,她不想感受那样的心绪,知道服部平次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直至怪盗基德的出现,这个与工藤新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哪怕自己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可对工藤新一的想念与情感让她甘愿被他蒙骗,那时候相处中,她的心会动摇,会喜悦。
可那终究是因为工藤新一。
直至头脑发昏时的那一天,她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怪盗基德不是工藤新一,不该因自己的私念成为替身,但她需要一个在情绪陷入中引导自己的人,因此,当时的她设下情感的陷阱。
倘若身为怪盗基德的少年敢以真实身份告白,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她就答应他。
黑羽快斗直接,勇敢,炽热,满眼都是她,真实的名字,真正的家,当怪盗的原因,全部都告诉了她。同样,他听话,肆意,擅长引诱,在她每个生出孤寂与不安的夜晚,满足她期待的拥抱、亲吻肌肤温暖她。
她没理由不喜欢他。
因此,曾经的深夜,她担心工藤新一遇到危险而彻夜难眠,坐在沙发上接听着小少年陷入危机的电话,小少年在危险中仍旧安慰让她不要担心,直至后面危机解除,她才露出放松笑容,语气温柔的让小少年去治疗。
挂下电话的她才发现,黑羽快斗一直站在阴影里望着她,随即走上前拿过她的手机,不由分说的亲吻她的颈侧,咬下小小的印记,她知道是自己忽视了他,想起他今天也因任务受了伤:“伤口,还好吗?”
“不好。”黑羽快斗的吻会一寸一寸的向上,直至滚烫地指腹摩挲她的唇角,眸底一深“你才想到我吗?”
生气了。
她的嘴唇贴紧他的手指,少年在这样的靠近中瞬间脸红,脸也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她接受他吻过自己的唇,甚至深入,舌尖交缠,直至他几乎难以呼吸的结束,拥着她笑容羞涩。
“原来只要受伤,就可以接吻吗?”
这是错误的认知。
此时的原间绪子知道快斗的意思,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坐在轮椅上江户川柯南直接狠狠的揪了黑羽快斗大腿的肉,这让他不禁吃痛的“啊”了一声后退。
她的手被江户川柯南牵紧,本来伤了一只腿的小少年直接跳下轮椅:“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原间绪子从江户川柯南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再看着吃痛的黑羽快斗,她能感觉到,今天一整天的快斗都不对劲,他在不安,在刻意做着证明自己重要性的事情。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好好休息。”
只是,被拒绝的黑羽快斗别过脸,头发在她的轻揉中掠过他的眉眼,眸光晃动几分,声音闷闷的回了个“嗯”。
原间绪子本想再说点什么,此时一道电话打了过来,她先行接起,是园子与她商议公司的事情,于是她便挥手道别后离开。
随着绪子的离开,病房里重归于寂静,江户川柯南一瘸一跳的回到病床上,并很快拿出手机进行通话。
黑羽快斗没想到名侦探也不避着自己,直接就说出一长串接下来对抗黑衣组织的安排,让有些莫名。
“这是我可以听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江户川柯南挂下电话,神色恢复一贯的冷静。
黑羽快斗挑了挑眉:“还有我的事?”
“星子医生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江户川柯南忽然问。
“星子医生?”黑羽快斗回想了一下,“阿绪很信任的心理医生对吧,怎么突然说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