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晟玄掏了掏听户,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真是聒噪。”
“聒噪?”沈觅玄咂了咂嘴,合上左眼,双手于虚空中使劲比划不止,“那也没你这蠢货倒贴师父时所言的话……”
都晟玄的双目又要喷出火来,一个闪身至沈觅玄身前,抬手欲要再给后者一巴掌:“你说谁倒贴?”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这个蠢货!”沈觅玄边说边冲着陆晚萝眨眼和努嘴,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陆晚萝会意,眸底闪过一丝无奈,终在都晟玄的巴掌即将落于沈觅玄的脸上时,伸手擒住了都晟玄的手腕:“都晟玄,看在本君的面上,可否饶这逆徒之最一次?”
“算你命好。”都晟玄用如醯般酸溜溜的言语阴阳了一番沈觅玄,又吸了口气,乌黑的双眸中生起一丝委屈,身子缓缓倒向陆晚萝,“唉——扇他巴掌是本座的不是,但谁让他言萝美人为‘蠢货’在先呢?本座彼时真的仅是心疼萝美人多了个这么难听的称呼,才下意识出手的。通情达理、人美心善的萝美人,你不会怪本座,对吧?”
说罢,眸中晶莹汇聚,将落未落,楚楚可怜。
沈觅玄:“……???”
不是,这都晟玄何时变成这副模样矣?沈某记着他从前也不这样啊!
还有,他怎会一下子就演得这般惟妙惟肖,不,茶香四溢?莫非他是属于天资聪颖的那类者?
那沈某引以为傲的戏精岂不是会……
不,不,不!
沈某的戏精是有目共睹的,沈某定不会就这样被他后来者居上!
“蠢货师——”沈觅玄毫不犹豫地启唇,直至对视陆晚萝的死亡凝视,听见其记仇的话语后,方知晓他又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都晟玄见状,眼角落下一滴泪,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萝美人,你看他,他又说你……唔唔唔!”
奈何陆晚萝眼下不解风情,不,无绪,居然直接抬手捂住了都晟玄的嘴。
都晟玄眼眸一转,舌尖竟悄无声音地靠近陆晚萝的手心,似是要在其的掌心上舔上几下。
熟料陆晚萝早有防备,果断收手,还白了一眼都晟玄:“雕虫小技。”
都晟玄闻言,心中失落无比,眸子瞬间暗了下去,抿了抿唇:“……哦。”
“李墨灼。”陆晚萝忽唤了声李墨灼的名字。
“恩人,您喊我?”李墨灼屁颠屁颠地跑到陆晚萝身前。
“是了,她在喊你呢!”沈觅玄用双臂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怎么?你这个蠢货耳聋听不见?”
“废物男人,你说什么呢?”李墨灼眉头一拧,对着沈觅玄抡了抡胳膊,“信不信小爷将你揍得满地找牙?”
“你,过来啊!”
“真当小爷不敢吗?”
“尔等好生聒噪,不像萝美人,安安静静的。”
……
“都给本君闭嘴!”陆晚萝忍无可忍,重重地跺了下足,扬声道。
三人:“……”
“本君现下要说的事情有三,烦请你们认真听一下。”陆晚萝对天竖起三根指头,面色严肃,“一,李墨灼对不住。本君并非有意在苏今水所布下的阵法中骂你,而是因逆徒之最魂穿成你,希望你能原谅。”
“原谅,肯定原谅!”李墨灼摆了摆手,而后狠狠瞪了一眼沈觅玄,“因着这个废物男人确实该骂!”
“废物男人?你这蠢货——”
沈觅玄欲要毒舌连连,却在望见陆晚萝投来的眼刀后,直接住了口。
“二,如今看来,这苏今水应是亡矣但让其尸与常汐等人不见之风古怪至极……”
沈觅玄双手合十,双眸扑闪,鼓起一侧腮帮子,声音忽高忽低:“蠢货师父,这一点方才言过矣,你怕不是脑入浆糊乎?”
言语方落,沈觅玄的脑袋上就挨了一拳头。
原来是记仇的陆晚萝当下懒得用言语报复沈觅玄,就直接出拳了。
“……疼!”沈觅玄双手抱头,泪花闪烁。
李墨灼和都晟玄闻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活、该!”
“咳咳。”陆晚萝清了清嗓子,拂袖,“其实这逆徒之最言得不错,这第二点我等确实说过,可本君眼下再说一遍是相当于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