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院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不过是甚冷之笑,“不瞒尔等说,老夫是个利己者。谁能给老夫带来利益或钱财,谁就可以得到老夫的青睐。所以……能住楼轻居此等好屋者,获得词之大比的前几名等等,都是老夫早就安排好的!”
少女忍无可忍,抬手指着院长的鼻子骂道:“老匹夫,这不公平!”
“那又如何?”院长摆出一副亡豚不惧汤烫的模样,略微沉吟,面色一凝,“但老夫提醒你一句,此世道本就不公,如若不能快速适应,那你恐怕就和整日抱怨,不做实事的怨妇没什么两样。”
少女:“……???”
讲有理之言就讲有理之言呗,怎么还忽然将“人”比喻成“怨妇”呢?
这也太……荒谬了吧!
“真是个騃童钝夫。”沈觅玄双臂交叉身前,脖颈缓缓转了一周,眼眉猛眨,看上去无比戏精。
“你说什么?”院长气不打一处来。
“小爷说……”
沈觅玄的话还未说完,苏今水的声音就倏然传入其与陆晚萝之听户。
“不可节外生枝,影响走向,否则李墨灼的命可不一定能保住了。”
二人闻声,纷纷一怔,咬紧牙关,不再言语。
“怎么不言语了?”院长用鄙夷的目光瞥了一眼沈觅玄,又将视线落于少女身上,“你,还不走吗?还是要老夫亲自请你?”
少女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最终还是幽幽叹息,愤然离去。
“李墨灼是吧?”院长微微抬起下颚,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觅玄,“下不为例,不然就等着和此女一样的下场吧。”
“喏。”沈觅玄垂睫。
院长满意颔首,冲着陆晚萝一笑:“希望你这个镇试第一可以继续努力,继续发光,如星闪耀。”
陆晚萝强压下那颗爱打抱不平的心,脸上露出不明的笑容,咬字清晰:“明白了,院长。”
呵,继续努力,继续发光,如星闪耀?
说得还真是好听!
若是未听见其方才的言语,任谁都会以为其乃善者,与其看起来之样一样。
许是觉着“威风”已够,院长把双手往身后一背,潇洒离开。
“蠢货!”沈觅玄一眸圆瞪,一眸半合,身子前后摇晃,向着院长走的方向大喝一声。
喝毕,沈觅玄扭头看向垂首不语的陆晚萝:“蠢货师父,你为何不言语?难道你不以为此院长为蠢货,你……”
“笨才徒儿!”陆晚萝倏忽抬首仰面,眸中晶莹一片,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见到陆晚萝哭矣,沈觅玄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一二后,沈觅玄抬手,欲要抚摸几下陆晚萝的首以示安慰,但对上后者那双眼泪汪汪的眸子后,动作一顿,收回了手,问道:“为何哭?”
旁人哭起来丑如夜叉,可她哭起来……为何会好看至极,还令沈某忍不住去怜惜?
不对不对,沈觅玄你是蠢……聪慧者吗?怎能对陆晚萝这个蠢货师父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与她不过就是,就是,就是合作关系罢了!待你续寿后,你就与她一拍两散,不,好死不相往来!
“为何哭?还不是恨本君……”
陆晚萝的话未言毕,手腕就被沈觅玄一把握住。
“干什么?”陆晚萝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而后嗔怒道,“你莫不是想做登徒子,想……”
沈觅玄环顾四周,拉着陆晚萝向着一个墙角走去:“人多眼杂,甚是不便。”
“不便?”陆晚萝的脸上掠过一抹狐疑之色,“那你用逼音成线或是气声的方式言语不就行了?为何非要用一脸认真的模样拉着为师去墙角?”
沈觅玄身子一僵,撒手,挠了挠首:“好像……是哦!”
陆晚萝:“……???”
嗯,本君现下真想用你常用之词来形容此刻的你。
“怎,怎么了?”似乎是感受到了陆晚萝异样的眸光,沈觅玄双手掩唇,双眸连眨,用着气声问道,“你为何这般盯着沈某看?”
陆晚萝没有回答沈觅玄的问题,而是默默坐于路肩石上,泪如跳珠般落于坤仪上,汇成涓涓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