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钢琴室里,或者再上一次共浴……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尤其对宽阔的钢琴室情有独钟。
哪怕性格活泼跳脱自认厚脸皮的姜柠,也为对方的不要脸程度感到甘拜下风。
哪怕知道钢琴室的隔音再好,也原谅她实在大声叫不出来。
“妈妈,爸爸他好偷懒!”
对于经常出现在轮椅上的爸爸,谢修缘小朋友表示:这家伙在偷懒!
以前明明还可以自己走路的,这会儿全改成轮椅车,懒癌晚期的爸爸。
谢云铮淡定道:“把你的腿切了,你也有机会偷懒。”
“爸爸可以亲自帮你做手术,打麻药,绝不会疼。”
谢修缘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穿戴假肢有很多好处,就比如每天都可以换一双腿,还可以天天坐轮椅偷懒,要不要爸爸帮你把腿给切了?”
谢修缘咽了咽口水疯狂摇头,他觉得好可怕,他爸爸是个变(-)态!
“切了挺好的,和爸爸一样当个瘸子,当个坐轮椅的残疾人,所有的公民都会礼让老弱病残,爸爸妈妈还会更加好好地照顾你。”
谢修缘把头摇成个陀螺。
路过的姜柠:“……”
她简直不忍听见这些父子之间的谈话,这是什么疯狂科学家的发言,还扬言要把儿子的腿给锯了,疯疯癫癫的。
谢教授,你怎么可以这样逗小孩!
“没有腿,会更加有财运,事业也会——”
“谢云铮!你给我住嘴!”姜柠实在听不下去了,听听这男人说得是什么鬼话。
她凑近了俊美男人的耳畔,比了个剪刀咔擦,“把有些人的第三条腿咔了,更加有财运。”
“不准再欺负儿子!!!”
谢修缘有了亲妈撑腰,可算是挺直了腰杆子,不用怕疯狂的亲爹某天把他迷晕了锯掉双腿,说爸爸遗传你当个瘸子……
“我会心疼爸爸的。”小崽子的双手趴在爸爸的腿上,他这句话倒是真心,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情况特殊,爸爸是个没有腿的残疾人。
哪怕再怎么跟臭爸爸展开父子斗争,小小年纪的他也从来没有故意提到过父亲的腿。
他知道那是不能提的东西。
“爸爸,你会不会痛?”
谢云铮将他抱入自己的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不禁感叹这小东西分量越来越沉,“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爸爸,那我们来玩踢足球。”谢修缘毛绒绒的小脑袋从男人肩膀处升起来,小眼睛里闪烁着坏心思。
谢云铮面无表情:“你这个孽子。”
“爸爸,你可以当守门员啊!”
“我们在家附近盖足球场吧爸爸!”
“滚!”
姜柠在旁边偷笑,突然又觉得挺好玩的,在旁边搭腔:“儿子这个主意是挺妙的。”
“咱们一起陪儿子玩踢足球,你可以当守门员。”
“重在参与嘛。”
谢云铮翻了个白眼:“……坏老婆。”
“还有你……坏儿子。”
*
谢云铮开始喜欢坐在轮椅上陪伴老婆孩子,坐在轮椅上,不仅可以轻松省力地抱老婆,还能轻松省力地蹂(——)躏小崽子,玩一点儿父子俩之间的小游戏。
到了一月,屋外终于开始下大雪,风雪落了一晚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鲜花被风雪冻住,像是晶莹的透明琥珀,具备另一种别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