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就适合了?现在拿了钱,又说不适合了,我看你就是过河拆桥!”
“还是你自己另找了门路,看不上何总了?”
“不不,汪老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会尽快把钱凑齐了还回去的……”
“人家难道还缺你这点钱?葛蓝,你要是聪明点,就自己去找何总道个歉。”
“汪老师,我不——”
“你要是犯倔不去,那这个研究生,也不用读了。别想着换导师,你去问问,还有哪个老师能收你。”
屋子里开始出现女孩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姜幸雨的脚步顿了顿,正考虑要不要过去敲门,那道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正哭着的葛蓝从里面冲出来,一下看到门口的姜幸雨。
大概是昨晚的事,让她对姜幸雨有了点特别的感情,她想也没想,就站到姜幸雨的身边,回头朝办公室里看去。
汪茹云站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姜幸雨,似乎在考虑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汪老师,这样做不太好吧?”姜幸雨也没隐瞒自己已经知情的事。
昨晚他们的饭局有路文初在,汪茹云既然认识老何,早晚会知道这个细节。
汪茹云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她从办公室走出来,面对着走廊上的姜幸雨,压低声冷冷道:“姜老师,你是不是有点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学生有经济困难,我介绍一些工作帮忙,有什么不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命,你自己过着别人都羡慕的生活,何必还要断普通人往上爬的路呢?”
第42章险恶人心险恶。
姜幸雨家境好,嫁得也好,在学院的同事里,几乎人尽皆知,哪怕她平时再低调,工作期间不开五十万以上的车,衣服、首饰、包包更是小心控制着,也无法阻止同事们私下的议论。
老师们如此,学生们当然也会如此。
葛蓝抹了脸上的眼泪,看了一眼姜幸雨。
她虽然是研一的学生,本科也不是京大的,但这几个月里,也多少听说过关于姜老师的情况。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其他反应。
姜幸雨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余光也看到不远处经过的两名学生好奇地朝这边看的样子。
汪茹云的话,就是想说给葛蓝听的。
姜幸雨知道,汪茹云这是想让葛蓝觉得,跟着老何那样的上层男人,就能解决经济困境,解决自己的所有问题。
“汪老师,咱们都是成年人,也是同事,说话还是直接一点好,你介绍的是什么工作?大可光明正大拿出来说一说。”姜幸雨难得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避开锋芒,“何先生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汪老师,你有没有同葛蓝说清楚,何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汪茹云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气势上又不愿落后,只能说:“我只知道何先生做过许多文体、艺术方面的投资,手下还有几名经纪人,带出过好几位知名艺术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好。”
姜幸雨听着她毫不脸红的“辩解”,气得笑了声,一点面子也没给她,说:“那你知不知道何先生对二十来岁的女大学生情有独钟?知不知道他去年的一位‘小女朋友’,曾经因为□□异物,被半夜送医?这可不是第一次。”
老何可不是什么斯文儒雅、谦和温柔的中年大叔,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变态”,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他本人也从来不加掩饰。
汪茹云交际广泛,就算跟老何牵上线不久,姜幸雨不信,以汪茹云的能力,会打听不到这些传言。
旁边的葛蓝瞪大眼睛,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脸色唰一下白了。
“汪老师,您好像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汪茹云已经彻底冷了脸,面对葛蓝的震惊和质问,漠然道:“我是你的导师,给你介绍工作又不是给你介绍对象,没有义务帮你了解雇主的个人品德和生活。”
说完,当着两人的面,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
“姜老师,我如果向学院举报这件事,是不是不太可能成功?”
葛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跟着姜幸雨往她的办公室门口走了一段路。
姜幸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考虑了一下汪茹云刚才的话。
介绍工作、个人品德,这些关键词,还有刚才在办公室里和葛蓝的对话,好像都没涉及任何违反道德和法律的部分。
她不禁问:“这件事的具体经过,我还不太清楚,你能不能仔细说一下?”
葛蓝犹豫一下,点头慢慢说了出来。
汪茹云不愧是擅长商业和社交领域的老师,与葛蓝的沟通中,果然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半个不该提的字。